“所以呢?嗯?”见对方迟迟不开口,这名唤作安容与的少年毫不客气地甩出嫌弃的神情,“有话快说,有屁快他妈一次性放完。” “你他妈敢这么对我们吕哥说话?啊?”四人组中的一个颓废斜刘海光速接话,安容与闻言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都他妈多大人了,还玩这套?你们当狗还当上瘾了?”安容与似乎十分不屑于学校里这种拉帮结派、攀炎附热的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一群只会叫嚣的吉娃娃躲在一条看上去很凶的德牧背后狗仗人势、以多欺少。 “真不知道我小妹喜欢你什么,”德牧捋了捋依靠发胶粘定的背头,“不过她没说不能让你长点记性。”说完对另外三个方向的吉娃娃们示意:“待会儿小心点,别伤着了他那张小白……” 德牧话音还没落下,安容与已经飞速甩开双肩包,然后一记重拳直接打在他脸上,毫无防备的德牧一个没站稳往后打了个趔趄,稳稳当当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吉娃娃们不甘示弱,什么虚招子无影脚都使了出来,乍一看着实凶相,实际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几下是打在安容与身上的。 “喂?警察吗?”温润文雅的嗓音从不远处的巷子口幽幽飘来,正纠打在一起的少年们都愣了神,呆呆盯着光亮里徐徐走来的青年。那青年的长相打扮与他声音极其契合,简直闻声如人,一副款款君子的模样。 似乎是在等电话那边回应,几秒过后,青年接着说:“我在上安大学附属中学附近老职工小区这边,有人打架斗殴。”说完便捂着话筒,面朝被几人撕扯到略显狼狈的安容与笑了笑:“别怕,警察一会儿就来。” 德牧皱了皱眉,当机立断选择撤退,在恶狠狠瞪了青年一眼后,又转头对安容与说:“这次算你命大,嘶……”揉了揉淤青的嘴角,“咱们走!” “你没事儿吧?”青年走到安容与身前,让他看手机,显示屏上是解锁画面,青年继续笑了笑:“骗他们的。”看安容与表情略微呆滞,青年又走得更近,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该不是打坏脑子了吧……” 安容与愣了神,一是觉得这青年长得好看,不知不觉就忍不住盯着他细细打量;二是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会管闲事的人。反应过来后,他红着脸,一把推开青年的手,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青年的介入:“为什么……要帮我?我刚才要是把他们打老实了,以后就不敢再来烦我了。” “这样啊?那对不起。”青年装作无奈地笑了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谢谢。”安容与捡起地上的书包,径直穿过青年身旁,隐隐闻到一股很淡又很舒服的香味,似乎是洗衣液的味道。 身后的青年也默默走出小巷,在附近开了辆共享单车,两三下骑行到安容与前面,还回头对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安容与有点错愕,呆呆站在原地目送了青年几秒后,像是中邪了似的,朝着那辆单车跑去。 两侧的街景如同泛白的潮汐一般,铺天盖地向身后涌去。似是一眨眼的功夫,安容与便突然出现在家里小区的大门口。不远处的花坛旁依旧是张贴了层层叠叠社区通知和家政广告的宣传栏,只是此时此刻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不甘心沉入地平线的太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在天际边严丝合缝的云层之下,见缝插针地散射出一些云隙光。金色的余晖打在刚才的青年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落入凡尘一般唯美。青年正在张贴着什么,身旁还停着那辆单车,车头的铁框内是一小沓尾部裁成数条的纸。 安容与装作不经意走过去看热闹,那纸上印着青年应聘家教的广告。“言澈,”他碎碎念道,“怎么,你在找兼职?” “对啊,”青年的回答略带笑意,“生活所迫嘛,你要不要试试?我很厉害的哦。” 安容与莫名咽了下口水,原本在周围自顾自运转的人们和社区景观,瞬间仿佛被打了马赛克一般,模糊难辨,而言澈更是突然走到安容与身边,两人身高差不多,距离近的马上就能亲到彼此的嘴唇。言澈微微向前伸颈,安容与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此时言澈语气极其暧昧地在安容与耳畔说道:“我很厉害的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