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上桌,只能放弃一些不紧要的…… 叶白汀垂眸,指尖轻轻捻了捻。时间太紧,他们虽抓住了人,还未来得及问出更多,不知道今次大考都有谁作弊,数量几何,没办法准确锁定,但现在看,必不会更多,可能也就一两个,三皇子……可能比他们还不希望科举暴露,因为这是他好不容易搭建的路子! 现在自爆‘舞弊’问题,当然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就是想借题发挥,不被查出来,还好,大家相安无事,被查出来了,我不好,你就不能好,这件事就得大张旗鼓的闹,闹的你天子无颜面,闹的你朝臣激愤,闹的你百姓人心惶惶,闹的你大昭鸡飞狗跳,再无宁日! 他们选择要杀的人,也绝不是真正的舞弊学子,反而是那些无辜之人,名次越靠前,越跟他们没关系,越可能成为朝廷人才的人,越是他们攻击的重点!他们得不到,也不能让朝廷得到! 叶白汀眸底冰寒,若如此,本届损失就很惨重了,如若这些名列前茅的学子丧命京城,大批死亡,还真的可能迎来更大的震荡! 这都不是天子的问题了,这是以后学子还敢不敢读书,敢不敢考你的官的问题!没有人心,没有人才,天子还怎么掌政! “没关系……没关系的……” 叶白汀深呼吸,他能想到的,仇疑青一定也能想到!一定能来得及……一定来得及把这些人救下! 在这次案件发生,他们的目光投向科考两个字的时候,就一起调取了大量卷宗信息,有往年的,也有今年的,今次参加恩科大考的学子资料,他们手里都有,都曾看过不止一遍,对很多名字记忆深刻,才华特别好的,才华特别不好的,性格很特别的,非常不起眼不让人重视的,他们都有了解,甚至闭上眼睛,叶白汀就能回忆到当时的卷宗,这些学子往日的成绩如何,家世如何,本身体貌特点,现住何处…… 他记忆深刻,仇疑青定也一定是! 认识至今,叶白汀从未怀疑过仇疑青能力,外面的危机,他一定能解决,但这还不够,别人费这么大事,除了这些攻击,还有没有别的? 思索片刻,他目光一顿,转向诏狱——不知里面这两位的分量,足不足够别人来营救? “呵。”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叶白汀也不在廊下站着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围着整个北镇抚司转了一圈。 还不错,各处防卫严格,滴水不漏,大家神情比往日严肃,明显警戒更用心,却并不过于紧张,毕竟外出和看家一样重要。 叶白汀绕了一圈,感觉最薄弱的地方……也不能说最薄弱,只能说最容易攻击的地方,大约还是上次雷火弹案时,被攻击过的墙。 这道墙离诏狱最近,外连护城河,虽也是司里防卫划出的重点,却也是别有用心之人看到的,最易下手的方向。 眼看半下午,过会儿就黄昏了,叶白汀也没回房间休息,叫了狗子过来,陪它玩球。 狗将军今天有点暴躁,好几天没出去执行任务了,它闲的有点难受,今天外头锦衣卫集结,明显有动静,最后竟然没有人来请狗将军!狗将军有小脾气了!狗将军要闹了! 刚要发飙,就听到少爷召唤,狗子耳朵瞬间竖的高高,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汪!汪汪!” 它围着叶白汀转了一圈,又是跳着扑他又是舔他的手,亲热极了。 叶白汀晃了晃手里的花藤球:“要不要玩?” “汪!” 玩玩玩,狗将军要玩球! 安静的院子,一人一狗玩了个痛快,狗子都玩疯了,叶白汀担心它累,不再继续,它还咬着他的袖子不干,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像个不依不饶的小孩似的。 叶白汀:…… 是不是上次双胞胎过来,它学会了点什么? 到了夜里,叶白汀也没回房间,加了件略厚的袍子,让人帮他把藤椅搬过来,烛盏点上,手握一本毒植书,慢慢翻开。 狗子也没回自己的窝,就挨着他脚边睡觉,时不时动一下,也不知醒了还是在做梦。 夜深人静,唯有滴漏不息,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指挥使仍然没有回来,出去的锦衣卫也没有,外面基本没什么消息传回,偶尔一两个也是要求静待,外间无事。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叶白汀一点都不着急,一边慢慢翻着手里的书,一边喝着壶里的茶。 喝第三盏浓茶时,狗子突然醒了,站起来的速度非常快,竖着的耳朵尖尖,很有规律的动了动,微微歪了头,冲着一个方向盯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咬住叶白汀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有人来了?” 叶白汀懂,狗子醒了没叫唤,没撒娇,这般警惕,还能是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