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一边的橱柜上,面朝着她背倚着墙,身形挺拔却慵懒,手里拿着只水杯,眼眸低垂,厨房的灯光呈昏黄,落在他的脸上也是同一色调的柔和。 眼睑处投下片片阴影,情绪晦涩难辨。 听到这句话,他头往后抬,抵在橱柜上,脖颈线条拉长,眼梢稍扬,神情几分讥讽几分不屑。 可是她下意识的小动作太令他受用了。 陆程安说“看什么,我什么时候管过你这些了?” 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手机那边的沈临安愣住了,默了默,犹疑地问“陆程安?” “嗯。”他慵懒一声。 朝夕在回首的那一刻也觉得自己这动作奇怪,她也不是没和异性朋友吃过饭,她没出国前,也有过几次约会,世家子弟侃侃而谈,看向她的眼底满是爱意。 更何况她和沈临安吃饭,是因为公事。 即便不是公事,她和他,也算是朋友。 沈临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朝夕清了清嗓子,说“那明天见。” 也没说吃饭的事。 电话挂断,陆程安问她“什么合同?” 朝夕说“和剧组的合同。” “沈临安?” “他是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朝夕收拾好冰箱,把柜门合上,转身,脊背贴在橱柜上,双手环在胸前,懒洋洋地看向他,“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了吧。” 陆程安摇头。 “不想问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想知道,但是似乎没有问的必要。” 她略一挑眉。 他说“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我还去问那个干什么。” 可是临出门的时候,他转回身,站在玄关处,说“但我还是有点不爽。” 朝夕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是有点,挺不爽的,”陆程安说,“我的未婚妻,当着我的面答应和异性一起吃饭。” 他现在的模样,倒是和以前有几分相似。 眉头冷冷蹙起,神情里带着浓郁的不爽,但眼尾还是上挑带笑的,那笑又冷又冽。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会儿估计身子都发颤了。 但朝夕没有。 她看着他这幅模样,竟觉得自己血脉都喷张起来,血液汨汨涌动,像是回到了那天——初见他时的那天。 少年身披霞光,雕刻了她十年记忆。 她唇畔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陆程安。” 她叫他的名字。 他懒懒散散地眼尾一抬“嗯?” “朋友和未婚夫的区别,我还是分得清的。”她语调平缓,慢悠悠地说,“所以你没必要不开心。” · 隔天中午,朝夕接到了江渔的电话。 朝夕边吃饭,边接起来。 江渔“我后天回家。” 朝夕“这次能休息多久?” “半个月吧。”江渔说,“我要进组拍戏了。” 江渔属于清冷美人,早些年也受到许多影视圈的橄榄枝,只不过她当时专注走秀,而且接到的都是些十八线的网剧,所以公司都推了。这些年资源好了许多,再加上之前和林秉扬那出事,在国内的热度上了不少。 这阵子又接了个户外竞技真人秀综艺,这个综艺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季了,前两季打下了知名的口碑和观众好感度,第三季未播先火。 公司趁热打铁,又给她接了电视。 朝夕不甚在意,例行公事般问“拍什么戏?” “医疗片。” 朝夕蹙眉“《心心相医》?” 江渔“你怎么知道?” 她把碗筷一放,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缘分”这词了,“能不知道么,这部戏在我们医院拍,我还是你们的指导医生。” 江渔讶异,“这么巧。” “是啊。” 江渔原本因为这忙碌的行程而闷闷不乐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那,我是不是经常能见到你了?” 闻言,朝夕一愣。 江渔比起江烟,话少沉默,情绪内敛,她鲜少会说出这样类似表达想念的话。 朝夕在国外和她们沟通,基本上都是打电话,每次一接通,江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