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便瞧见白夫人被将士押着离去的背影。 “娘。”白池初回头跑了两步,就被滢姑和倚瑶强硬地拽了回来。 “夫人说的话小姐可得要听啊,小姐好生想想,若是小姐被抓去,老爷和夫人可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滢姑这话让白池初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漫天大雨淋在几人身上,一跑起来,绣鞋里的水滋滋直往外冒。 到了白老夫人的院门口,白老夫人已经站在了门前。 跟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立着白老将军的灵牌,灵牌上有四个特别大的字,“镇国将军。” 灵牌旁边还放了一把折断的玄铁剑,是当年先皇亲赐于白老将军,后来白老将军身亡,尸骨无存,堆堆白骨中,能找到了只有这把断了的玄铁剑。 “姑娘,过祖母这来。” 白老夫人让白池初站到她身后。 白池初刚站到过去,外面的侍卫瞬间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火光将白老夫人的面孔照的通红,可白老夫人挺直了身板,纹丝不动。 侍卫朝着她走来。 白老夫人突然厉声说道,“你们若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天下人寒心,不怕死后灵魂超不了生,今儿你们就从这灵位上踏过,踏过为百姓守家卫国的功臣尸体,踏着无数将士尸骨无存的英灵而过!让这些保护过你们家人的将士们永远都不得安宁。” 周围一片安静,谁也没敢往前挪一步。 白老将军当年的英勇事迹,无人不知,吴国十万人马入侵边境,陈国只有七万兵马,但最终却击败了吴国,为此白大将军也葬送在了沙场。 如今老将军的灵牌就摆在跟前,没人敢上前。 来白府捉人的是太后的老亲信,当年的事情如何,他清楚的很。 看了一阵白老将军的灵牌之后,那将士退后了两步,对着灵牌作了三个揖。 “末将鲁莽,还请老夫人海涵。” 说完转身撤出了院子。 ** 火光褪尽,漆黑的雨夜恢复了安宁。 白池初上前扶着了白老夫人的手,身上的衣裳还在滴着水,却也不敢哭出声来,紧紧地抿住唇瓣,一语不发。 倚瑶又才折回屋里去替白池初取了干爽的衣裳过来。 等到白池初换了衣裳出来,就见白婉凌坐在了白老夫人身边。看到白池初时,白婉凌眼里有些愧意。 “姐姐。” 白池初没应她,也没再看她,乖乖地坐在了白老夫人身旁。太后既然已经下了懿旨封白婉凌为太子妃,就断不会再为难她。 出事的只有大房,二房没事。 白老夫人让嬷嬷熬了一碗姜汤给白池初喝下,刚搁了碗,白二爷和白二夫人也来了。 也只是安慰了白池初几句,旁的他们如今也做不了什么。 白池初一个字都没吭。 “你先去睡吧,就睡我屋里。”白老夫人捏了捏白池初的手,让嬷嬷带她下去歇息。 滢姑和倚瑶陪着她。 白池初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头的青丝披散在肩头,眼里的金豆子一掉,谁看着都可怜。 倚瑶伺候了小姐这些年,就没见她这般哭过,这回可是将眼泪淌了个够。 “小姐可别哭了,仔细眼睛。”倚瑶替她拧了热帕子,让她躺下,直接敷在了她眼睛上。 “滢姑,你再去一趟东院,将我娘库房里存着的东西拿出来,我怕明儿一早东院就该被封了。”白池初也没再哭,慢慢地冷静下来,这屋里能靠的住的除了祖母,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 父母和哥哥们如何, 她还一无所知。 总得要人去打听消息。 滢姑连夜回了东院,将白夫人库房里的银票都拿了过来,全是这些年二房那边给的,白夫人一张都没动。 白池初让滢姑整理好,放在了一个木匣子里,之后便一个人睁着眼睛呆呆地躺在床上,快天亮的那会儿,才合了一会儿眼睛。 天一亮东院那边就有了动静。 果然来封门了。 东院和南院相连的月洞门被人用砖头堵上,白老夫人西院的门也开在了南院那边,东院彻底被独立出去,封了起来。 东院那边叮叮咚咚地声响甚是震耳,滢姑出去瞧了一眼,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同倚瑶一同站在白池初身后,皆是沉默。 “滢姑,待这些人走了,你替我跑一趟,给安平公主稍个信,同她问问情况。”白池初突然想起了安平公主,念在往日的交情上,或许她能帮到自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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