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又起来坐在软塌上继续看书。 快过戌时了。 陈渊突然将手里的书搁在了几上,披了件大氅,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王嬷嬷吓了一跳,赶紧递了两盏灯给凌风。 “这回可得仔细了。” 王嬷嬷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这么晚了还会去找皇后。 要早知道皇上今儿非见皇后不可,她一早就派人去接皇后了。 陈渊的脚步很快。 带了些怒气。 上午就说要给他采花。 一日过去了,也没见到她人影子。 这便罢了,晚上也没回来。 漆黑的夜色,月光并不明亮。 陈渊才刚出后殿,就听到了几声银铃笑声。 “等明儿咱再回凤阳殿,在秋千上缠上一圈花藤,本宫飘起来时,还能闻到花香味。”白池初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 听的出来,今儿她玩的开心。 倚瑶和滢姑一前一后提着灯。 “成,奴婢明儿一早就去御花园里替娘娘采花藤。”前头的倚瑶回头,也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几人正说的上劲,便瞧见了前方的两点灯火。 倚瑶将手里的灯举的高了些。 这一瞧,立马就放了下去。 “皇上。” 白池初适才也顺着倚瑶的灯火光亮,瞧清了跟前的人,灯火移开,夜色中白池初的嘴角扬起了一道隐隐的笑容。 “皇上,这么晚了,是要上哪儿?”白池初几步上前,到了陈渊的跟前,明知故问,却又看不出来半点做作。 陈渊看着她。 夜色深沉,虽瞧不清白池初的全貌,但凌风手里的那盏灯,足够将她那张没心没肺的脸,照的清楚。 一看就知道,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花没给他采来, 倒是惦记上了自己的花藤。 “回殿。”陈渊没答她的话,胳膊却很自然地给白池初留了一个挂手的位置。 白池初很是配合地挽了上去。 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微微歪着头,突然轻声地问他,“皇上是不是来接臣妾?” 陈渊脸色沉了下来。 她还知道。 陈渊侧目,正想否认。 却瞧见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入她的眸色中,夜色一衬托,明亮如星辰。 跟前的人正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陈渊的喉咙上下滑动,转过头,对着夜色,应了一声,“嗯。” “多谢皇上。” 白池初一高兴,拉着陈渊的衣袖拽了拽。 什么采花的事, 白池初早就忘了个干净。 从正殿出来,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找了个避开陈渊的由头。 随口一说的东西, 自然是记不住。 三四盏灯火,在前后照明。 白池初一路依偎在陈渊的怀里,两人亲亲热热地进了晨曦殿。 进了门口,却看到迎面一盏灯火,急急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高公公?” 凌风提灯照在了高公公脸上。 高公公的脸色慌张,还喘着气,见到陈渊,声音都不利索了,“皇上,太子没了。” 太子还能是谁。 如今陈渊膝下无子,高公公所说的,也就是关在地牢里的陈闵景。 被陈渊篡位后,太子就被关进了地牢。 单是一个毒杀兄长的罪名,他也该是死罪。 皇上没杀他,定也有皇上自己的理由。 前些日子那猫儿的流言起来后,这才过了两日,太子怎的突然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