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川没理她。 谢家祠堂供有一座无名的牌位,那是谢家为当初义举救人的陈婉所立的祈福牌,每年谢家都会用香火供奉,为她祈福。 “晚晚,你也跪下给她磕个头吧。”谢允川怅惘不已。 陆晚晚还沉浸在谢怀琛立的毒誓里,没注意到谢允川的语气。 她何等乖觉,马上跪了下去,和谢怀琛比肩,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谢允川没有告诉她,这三个头是磕给她故去的母亲。 ———— 次日谢家满门进宫面圣谢恩。 晨阳宫中,皇帝接见了他们。 陆晚晚和谢怀琛并肩立于下头,当真是珠联璧合,一对玉人。 堂下陆晚晚唇齿翕动,在说些什么,见他出神,又唤了句:“皇上?” 收回思绪,皇上问她:“皇儿刚才说什么?” 陆晚晚被他这声“皇儿”叫得百感交集,一时口齿糊涂,忘了该说什么了。 她愣了片刻,这才说道:“纪大夫说陛下的病已趋于稳定,臣妇心想,为避人耳目,往后不必让他进宫如此频繁,五日进宫一次,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沉吟了瞬间,陆晚晚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紧张地等着他回话。 他笑盈盈地看着陆晚晚,道:“照理,你得喊朕一声父皇。” 陆晚晚:“……” 她犹豫了一下,舌尖都发着烫,半晌才喊出声:“父皇觉得如何?” 她声音温柔,这声父皇喊得皇上无比受用,他思及此次大封陆晚晚,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她若经常进宫,惹了人眼,难免遭人嫉恨。现下她还未在宫内站稳脚跟,贸然树敌,实非明智之举。他再想陆晚晚承欢膝下,也得为她顾虑,他道:“便依皇儿所言。” 陆晚晚被他一口一个皇儿喊得云里雾里。 皇帝辟了珠镜殿旁的含冰殿做为陆晚晚的寝殿,过几日她便要从含冰殿出嫁。 婚事一干事宜他命姜河亲自督办,一切从重。 如此殊荣,鲜有他人。 谢怀琛和陆晚晚谢完恩后,姜河便领着他们去了含冰殿。 谢允川夫妇留下与皇上议事。 成平王和六皇子退守幽州,幽州有一场大战蓄势待发,而戎族葛萨部落也将发起内乱,璋信可汗来信借兵。谢允川夫妇早晚得前往幽州平乱,那又该派何人领兵前往戎族驰援? 他最初想的是让谢怀琛过去,正好可以让二皇子跟着去历练。 然而,方才他看到堂下霁月风轻的男子站在女儿身边,他们是如此般配。 最近谢怀琛在西山大营颇有建树,上一次寻找戎族公主和捉拿覃尹辉一案,他出了主要力气。 他生于王侯将相之家,身上淌的是滚烫的武将之血,背上负的是沉重的丹书铁券,他自幼耳濡目染。只待一个机会,他便能褪去一身纨绔气。 他是朝臣时,皇帝愿意栽培他,可以给他这个机会;可他成了自己的女婿,事情便不一样了,他开始犹豫起来。 为了女儿的和乐安定,没有哪个岳丈会放心女婿去战场上厮杀。此时此刻,他仿佛也成了寻常人家疼爱女儿的普通父亲。 他不想让谢怀琛离京,他应该将他的渺渺捧在掌心里呵护她疼爱她。 但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自己:“父母为孩子计,不应囿于眼前短暂的片刻安宁,更应看得更深更远。” 老父亲的心顿时分成两半,分外迷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