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着不肯走,潘芸熹便将他留在军营,让陆晚晚照看一二,明日她再来接裴翊修。 裴翊修虎头虎脑,闹了一下午,浑身沾满了泥,滚得脏兮兮的。到了晚上,陆晚晚把他喊到自己帐篷里,打了水给他洗脸擦身。 以前瑜儿便是她一人照顾,她对照顾孩子很有心得。 谢怀琛打起帘子进来的时候,她正绞了帕子擦他脏乎乎的小手。 “皖姨,我娘说了,以后我长大了就让我跟着谢叔叔一起去打仗。”他扬起肉呼呼的小脸,看着陆晚晚。 陆晚晚和善温柔,低头专心致志地擦着他手上的污渍,笑盈盈的点头,她额前一缕乌黑的发丝垂下来,挡在脸侧,使她看上去更多几分柔情。灯光笼罩在他们俩身上,看上去分外和谐。 谢怀琛心底微微一动,他慢悠悠走进去,把裴翊修抱在膝上,用胡茬去碰他的小脸,逗得他咯咯直笑。 “跟着谢叔叔可辛苦了,你确定要跟我去打仗吗?” 裴翊修直往陆晚晚怀里钻,寻求庇护,他笑得声音都变了。陆晚晚笑着去推谢怀琛,说:“闹什么?你别胡闹。” 谢怀琛一手去逗裴翊修,一手逗陆晚晚,她被摸到痒痒肉,笑得不行,翻身起来,和裴翊修一左一右制住他的胳膊。谢怀琛则奋起反击,三人在榻上闹成一团。 笑声久久不歇。 过了良久,谢怀琛躺在榻上,任由他们搓捏报复。 大家都闹累了,裴翊修筋疲力竭,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陆晚晚小心翼翼将他抱到床榻最里面,掖好被子,才继续梳洗。 两人梳洗完毕,比肩躺在榻上,看着空荡荡的帐顶,听着彼此的呼吸,都十分满足。 “晚晚,等战事结束了,我们也生个孩子。”他单臂搂着她的腰,俯身亲她的脸颊。 陆晚晚眼珠像葡萄一样晶莹剔透,定定望着他。 谢怀琛低头,伸出食指轻轻拨弄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问:“怎么了?” 陆晚晚把头埋在他怀里,羞赧地说:“以后我要给你生好多孩子。” “一个就够了。“谢怀琛靠在她颈窝后,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说:“母亲以前身体很好,她的功夫就算是父亲也不敢轻视,后来她因生我产后亏虚,这么多年精心养着,父亲都舍不得她多生。你这小身板,我们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陆晚晚笑吟吟地挂在他脖子上,点了点头,小声问他:“夫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和女儿都好。”谢怀琛说:“最好是女儿,要像你一样温柔好看,喜欢学琴棋书画我就请最好的先生教他琴棋书画,想要习武我就亲自教她。她会很聪明,没什么心机,也不会让人欺负她。咱们将她养大,给她寻个老实可靠的夫君,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到塞外看雪,去江南看花,千山万水走遍,四季轮回赏完,等你我都走不动路了,就寻个世外桃源养老。” 陆晚晚窝在他怀中,听他温言细语地说话,不时附和。心底无比餍足。在他的蓝图里,从始至终,都有她的存在。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低声细语,直到三更天方双双睡去。 谢怀琛最近忙外头的事情,很少有空在军帐里吃饭。这日好不容易在军帐吃午膳,陆晚晚特意早早从医帐回来,摆好碗筷,等他一起吃饭。 裴翊修撑着小脑袋坐在矮凳上,对陆晚晚说:“皖姨,我今夜还能住你们这里吗?” “当然可以。”陆晚晚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着补了句:“不过今日你母亲许是要来接你,你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 裴翊修忽的有些垂头丧气,他轻叹了口气,不太高兴地说:“母亲去接舅舅了,舅舅不喜欢我,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陆晚晚想起潘芸熹说的身世,当初她为了嫁给裴恒,几乎与母家决裂,这种情况下,她娘家人对裴翊修恐怕是喜欢不起来的。但事到如今,她往后还能到哪里去呢? 她在心里盘算,最终释然,送佛送到西,了不起到时候让她去京城公主府。 总归养这母子俩她还犯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