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权始终牢牢掌握在皇太后手里,这也导致了他终身抑郁不得志,郁结于心,终是逝世于景阳年间二十三年一月,死时不过三十三岁。 叶瑾宁觉得很神奇,后来凡是来祭拜她的人,她也都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他们的生平。 看得多了,她就麻木了,也不知道寄生在牌位上多久,她看着侯府曾经的故人一个一个去世,又冒出了很多新的小萝卜面孔,再看着这群小萝卜长大成人,再到长姐过世,曾经害死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人世后,叶瑾宁对他们的怨怼才消失了个干净。 终于在她去世后的第七十年,崇阳寺的另一位高僧路过侯府,看到她时很是吃惊,直说她前十年在佛祖底下潜心修佛,才修成了一颗圣洁的佛心,又受了侯府全族上下几十年的香火练就了一双慧眼,能看透尘世中人的命数。 又说她不该生生世世受困于此,于是长袖一挥,她就如那云雾,浑身轻飘飘地散去了。 …… 三月初,正是桃花开得旺盛之时,各处的少男少女随着春天的到来,似乎也起了躁动的心思,成群结队的相约春游、扑蝶、放风筝、骑马。 就在盛京这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靖安侯府的小公子骑马时撞到了翰林院学士府的庶女,小公子摔伤了手,扬言要学士府把害他的人交出来,否则他就闹得学士府鸡犬不宁,而学士府的庶女则伤到了脑袋,昏迷了三天没醒。 学士府乱做了一团,倒不是因为庶女的死活,而是怕庶女从此醒不来,一命呜呼去了,拿不出人去跟靖安侯府交代。 叶瑾宁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得身边有女人在压抑地哭着,还有一道听着就刻薄的女声一直在数落哭着的人。 “我说妹妹,瑾丫头为了在小侯爷跟前露脸,真真是把全府都给连累了,她倒好两眼一闭不知外界世事,就当不知道了事,醒来时难保这场祸事就过了,倒苦了我们宣丫头,成日被老夫人和太太调去问当日的事。” “这事跟我们宣姐儿一点干系也没有,都是瑾丫头闹出来的,就算她醒不来,人抬着也得抬去小侯爷跟前认罪,想拿我们宣姐儿开罪,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说妹妹你就认了吧,反正瑾丫头也不大好了,趁着人还有口气,赶紧给小侯爷送去,免得平白牵连到你。” 叶瑾宁听得脑壳疼,耳朵里就像有只苍蝇在飞一样嗡嗡地响,她忍无可忍地出了声,“闭、嘴。” 声音沙哑,叶瑾宁听着只觉得像是喉咙被烫过后所发出的声音,难听得很。 却成功让耳边的嗡嗡声消失了个干净。 叶瑾宁这才觉得开心了一些,身子就被人死死抓住,疼得她皱着眉头地睁开眼。 “瑾丫头,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来,府里就要被小侯爷给掀翻天了。” 叶瑾宁首先看到的不是她那张脸,而是她的命数。 方氏,生于绥和八年,锠郡人士,早年间曾是扬州瘦马,被翰林院学士叶元狩看中,抬为第三房姨娘,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夭,绥和四十年三月十日猝死,享年三十二岁。 叶瑾宁直勾勾地盯着那句绥和四十年三月十日猝死那行字,再看了看方氏那张瘦得偏向刻薄相的脸,眼睛就是火辣辣地刺痛。 她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想碰她又不敢碰的女人,问道:“现在是绥和多少年几月几日了?” 柳氏被叶瑾宁一问,这才止了眼泪,愣愣地应道:“四十年三月十日了,姐儿怎么把年号都给忘了?都怪姨娘不好,没看好你,让你受了这份罪。” 叶瑾宁听到柳氏的回答,回头再看方氏,怎么看就是一张短命相,她头更疼了,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喊道:“快来人把她拉走,我看不得这么晦气的一张脸在我眼前晃,人都要死了还要跑我跟前,真真晦气,污我眼睛。” “什么?”方氏气得脸色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