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还拿人家的家人去威胁她?” “高兆,可有此事?” “不,太子殿下,老奴没有啊,老奴岂敢做这种事?都是她在污蔑老奴,是她,太子殿下千万别听信谗言,这就是个爱挑唆是非的。” “挑唆是为何意?您可知出言污蔑、挑唆是非死后会是个什么下场?轻则入拔舌地狱,重则下一世轮回入畜生道,您怎么就想不开不想做人了呢?” “你你你……”高兆被气得不轻。 马车外,叶邵寅跟暗卫首领顾寒站在树上观察着马车内的动静。 久久,顾寒叹息似地说了一句,“你这妹妹,是个奇人。” 叶邵寅抽了抽嘴角,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顾寒指的是哪方面的,高兆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姬成泽出生后就一直由他照顾,他颐指气使、牙尖嘴利最是刻薄,太子身边的人都受过他的气,吃过他的亏,没人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忠心,太子殿下对他颇为容忍,他早就被太子身边的人给处理了。 而他不过跟叶瑾宁处了这么一会,就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被叶瑾宁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别说,他们只是在外头听着都觉得挺爽的,心里头憋着的那口气好像有人帮着他们出了一样。 叶邵寅的目光落在马车上,有些沉重地开了口,“你说,我这妹妹适合做太子殿下的幕僚吗?我当初帮太子殿下,那还是改头换面,做了好一番挣扎,换别人的身份才敢去做的,我这妹妹先前说过,帮哪个皇子夺位,那都是掉脑袋的买卖,是要拿全族性命去拼的,而我现在,却打起了她的主意,我或许……不是好哥哥吧?” 顾寒没有说话。 叶邵寅看着他,他眉目冷峻,像终南山上永远覆着的那层雾霭一样冷。 他明白顾寒的意思,他不止不是一个好哥哥,还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孙子,他已经将全族人的性命都抵上了,就在他开始动叶瑾宁主意的时候。 他用靳少天的身份,但凡他想退出,随时可以放出靳少天已身亡的消息,毕竟真正的靳少天在两年前确实已经死了,而他的妹妹叶瑾宁不一样,她代表的,还是叶家。 马车内,高兆还想骂叶瑾宁,被姬成泽制止了,姬成泽即使是笑着的,高兆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冷厉,他心下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惹恼了太子,哪里还敢多说一句?立马闭上嘴巴,将那份憋屈给生生咽了下去。 姬成泽收回目光,又是一派随和无害,有些伤感地看向叶瑾宁说道:“叶姑娘先前还说我有三年命数,才几日不见,怎么就变一年了?莫非霁玉哪里开罪了叶姑娘,让叶姑娘故意拿话来开霁玉的玩笑?” 叶瑾宁本还有些心虚,听到姬成泽质疑她在开玩笑,她顿时就炸了毛,“我从不开人玩笑,我先前看您,您确实病死于绥和四十三年,如今我看您这命数,却成了病死于绥和四十一年,别说三年了,一年都够呛。” 姬成泽顿了顿,嘴角往下压了一压,他状似无力地抚着胸口,往后躺了躺,“叶姑娘,原谅霁玉还是不太相信姑娘的话,这样吧,劳烦姑娘替霁玉算上一算,看准不准确?” 换做往常,叶瑾宁听到这话铁定是背过手负气就走的,她说话做事只跟着自己的心走,从来不管别人信不信,因为她坚信,她不会有错,但姬成泽的命数太特殊了,她还没见过这种会自己改变命数的情况。 因为它的改变,让她前后说的话不一致了。 就算姬成泽没有怀疑她的意思,叶瑾宁还是觉得自己被打脸了,当场就有些恼了。 她不服气地说道:“您不是一开始就体弱多病,在四岁以前您也跟其他人一样健康壮实,四岁那年被人推下了池塘,救治不及时落下了病根。” 姬成泽眉眼动了下。 四岁那年他被人推落池塘,醒来后所有人都咬定是他自己贪玩才落了水,就连他的父皇也相信了那些人的话,说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是他自己贪玩,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件事。 “您五岁那年被人下了毒,差点活不过来。” “七岁那年您以为向流星许愿可以挽回祁妃娘娘的命,半夜趁着宫人不注意爬上了高楼,受了一夜的凉病得半条命都没了。” 祁妃娘娘不是姬成泽的生母,姬成泽的生母是先皇后,先皇后生了姬成泽后就产后大出血崩了,皇帝看小太子幼小无依,这才指给了祁妃。 祁妃对姬成泽谈不上多好,相反,她对姬成泽很冷淡,但对那时的姬成泽来说,那就是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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