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除了“剑冢”二字之外,再没有别的话,只凝神细细打量四下景致,一种莫名而起的熟悉感在骨血里翻腾,令盛黎微微屏住了呼吸,他比任何人都确定他从未来过此处,更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里就是剑冢,毋庸置疑。 夏添原本乖乖蜷在盛黎怀中,却忽然察觉到饲主体内血脉翻涌,这是对方少有的情绪震荡的时刻,覆盖在两人身体上的法诀也瞬间被撤去,夏添一惊,继而便见盛黎合上双目身体微微前倾,竟是想要就此跳下去! 夏添只觉得这地方古怪至极,虽说周围皆是浓雾,但他却不敢保证前方到底是实地还是悬崖,当即弓起背脊,双爪狠狠抓住盛黎的里衣撕开,又张嘴狠狠朝着对方裸/露出来的小片精壮胸膛咬了上去。 小狐狸的牙虽然锋利,但却咬不破盛黎的肌肤,他便是使足了十分力气,也只在对方胸前留下两个小小牙印。 “唧——”夏添这一声尖锐的叫声灌注了他的修为灵力,原本该是响彻天地,然而那叫声甫一传出便如泥牛入海,被四下浓雾吞噬得干干净净,连夏添自己都只能听见极小的一声响。 他原以为饲主也该听不见的,但盛黎耳尖微动,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这时才发觉小狐狸已经急得在怀里撕咬起来,忙伸手将之报到了面前,轻轻吻了吻小狐狸湿润的鼻尖,长舒了一口气,“别怕。” 夏添双眼湿漉漉地望着他,盛黎方才的表现就像是中了迷障,只可恨他自己修为不够,除了百无一用的抓挠以外竟什么也做不了,小狐狸哪里不怕? 盛黎最是受不了夏添难受,见小狐狸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忙凑过去亲了亲,哪怕经历了三千小世界的历练,他也还是学不会说甜言蜜语,此刻即便是要安抚对方,也只会颠来倒去地说几句“别怕”“方才只是一时失神,不会了”之类的,倒是夏添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温暖掌心,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复又拿毛茸茸的耳朵尖轻轻蹭了蹭盛黎的下巴,抬起头来时还有些又惊又怕,索性凑过去咬了一口这才罢休。 盛黎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他吓坏了,半点不敢松手,见小狐狸咬了一口就松开,还自己凑了过去,认真道:“夏夏再咬一口。” 小狐狸再气也被他这话给逗乐了,到底舍不得再咬,只静静趴伏在他怀中,又轻鸣数声以作询问,他相信盛黎绝非那般心性不稳容易被迷阵蛊惑的人,可方才那一幕又着实古怪得很,不问个究竟实在是难以心安。 盛黎抬手轻轻顺着小狐狸光滑如绸的皮毛,沉吟片刻方才道:“我……属于这里。” 应兴文带着一盒天元大还丹走到了宗主所住的院落门口,这是他与药峰弟子前几日下山搜来的灵草炼成的丹药,可助修者巩固境界,又是药峰峰主亲自炼成,一炉只出了六颗,其中三丸由那名与蘅樱仙子联姻的弟子送去了蘅樱仙子的门派,剩余三丸则被他拿来全部献给了宗主。 应兴文是宗主亲传弟子,知道师尊突破在即,自然,凌阳宗这样的大宗门不会让宗主连大还丹都用不起,但大还丹这样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丹药自然是越多越好,何况还能借此在师尊面前露脸,应兴文自然乐意之至。 宗主院落并无弟子守卫,但却有数重禁制,不过宗主近年有意放权于应兴文,特意给了他一道白玉令牌,令他可在前院行动自如,是以应兴文也并未经由人通传,自行捧着药盒进了院门。 穿过前院,还有一道乾华门,这是白玉令牌无法通行的地方,需得应兴文叩请宗主方才能进,他每次来这里都是规规矩矩撩开衣袍跪下叩请,不管身边有人或是无人,可谓是做足了面子——没有人知道,每一次应兴文跪下去时,想着的都是来日自己当上了宗主,定然也要宗门人见他都行此大礼。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应兴文刚把手中药盒放到一旁,便隐约听到门内传来谈话声,模糊间只听得宗主提到了“盛黎”二字。 应兴文心口一紧,这些年宗主可从未把这个剑峰的怪物放在眼中过,他也从未听到宗主提起过对方,便是有好几次,应兴文都以为宗主知道了自己暗地里欺压盛黎的事情,却也从未听到过宗主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即便当初盛黎在年轻一辈弟子中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