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阳宗也不能轻飘飘将此事揭过。 夏添便宽慰了何漪两句,又问起凌阳宗内有哪些人知道盛黎的魔修身份。 何漪稍稍蹙眉,“只有宗主和我们几个峰头长老,此事非同小可,当初决定将我这徒弟带回凌阳宗养育后,我们便齐齐立誓,不可将此事转告外人。”说罢又看向夏添,解释道:“但你们定下了道侣契约,天道也越不过去,所以知道无妨。” “其余几位宗主可有不赞同此事的?”夏添又追问道。 “倒也的确是有,药峰那老头子就是一个,但也就是偶尔抱怨……立誓已成,一旦破誓便是给自己种下心魔,倒是没人会把此事往外说。” “也就是说只是不能主动告知?若是旁人自己得知呢?又或者是故意暗示?” “这……”何漪语塞,他这些年来醉心剑道,见盛黎服下丹药后并无异状,倒也没有考虑过这些,一时间有些犯难,“可这些年来从不曾出过纰漏,咱们一直瞒得好好的,谁能得知?” 夏添若有所思,剑峰弟子大概都随了何漪的脾气,直来直往并不藏事,能够让他们投注全部精力的唯有剑道而已,想来也没精力去做些勾心斗角的事,倒是十分纯粹。 他并不打算将那些蝇营狗苟说给何漪听,盛黎也是此意,他了解自己的师尊,最不屑于小人行径,更是懒得与人尔虞我诈地来往,剑峰弟子大多如此,今日这幕后之人恐怕是冲着他来的,如今他这“魔修”的名头只怕已经传遍了修真界,想来也是对方想看到的。 思及此处,盛黎道:“师尊,今日前来观礼之人众多,剑峰恐怕也因为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凌阳宗势必要给出一个交代,才能平定悠悠之口。” 何漪随意搭放在案上的手微微收紧,郑重道:“你是我亲传弟子,剑峰定会护你周全。” 盛黎心知这是何漪真心实意,却也知道魔修一事非同小可,单看往日他在宗门所接任务,但凡涉及魔修,无一不是赶尽杀绝。 只是没想到,他自己也是魔。 盛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看向桌面那个自己十分眼熟的玉瓶,却并不打算再服下丹药。 “师尊,魔修身份于我并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既然如今已经被人知道,也不必再瞒下去。” 何漪一怔,“你们想好了?”盛黎一旦认下魔修的身份,不单单他自己,连同身为他道侣的夏添也讨不了好,盛黎在凌阳宗多年,也不会不知道修真界对待魔修的态度。 盛黎与夏添对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是,想好了。” 自在盘古崖误打误撞走进了剑冢以后,盛黎才正视自己作为“魔修”的身份,万千灵剑的怨气凝结成了他,但他却并非只有无尽怨气。 是魔是人,于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小狐狸更是不会在乎,何况修真界实力为尊,是魔又如何,若有人想要来取他的性命,尽管来战便是。 “弟子盛黎,自请师尊将我逐出师门。”盛黎一撩长袍跪下,恭敬地行下了当初拜师时才行的三跪九叩大礼,夏添亦与他跪在一处。 何漪闭了闭眼,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若盛黎仍旧顶着凌阳宗剑峰弟子的名头,那么作为魔修的他和魔修道侣的夏添,将面临的便是凌阳宗满门追杀,又或是直接关入后山禁地,唯有此举,方能肃清凌阳宗的声誉。 盛黎若不是凌阳宗弟子,那么说到底不过是个散修而已,凌阳宗与他毫无干系,若他没有犯下大错,也不会派出弟子追杀,只是两者从此再无关联罢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