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这个祖宗? 还有方才踹自己一脚的男人…… 王佑的脸上瞬间出了冷汗,他牙齿都跟着打了磕绊,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几乎是以头抢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夫人您别误会,我是跟这位夫人开玩笑的,真的不知道您跟她认识啊。” 日光刺眼,顾九眯了眯眼,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上次当街调戏春晓的,也是他。 “京兆尹府李世增的小舅子,这天下还真是小的很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看向苏澈。 上次的事情,也是苏澈处理的。 苏澈显然也想起来了,顿时轻声在顾九耳边道:“那次主子参奏了李世增,但他身后有人,所以只是挨了一顿罚俸申斥,估摸着李世增趁着后来风生小了,偷偷摸摸的将这人给放出来了。” 闻言,顾九的神情里更多了几分厌恶,冷声道:“原来如此。” 她吩咐苏澈将人给摁住,自己则是走到林氏的面前,放柔了声音问道:“母亲,您没事儿吧?” 听到顾九的称呼,王佑瞬间便面如土灰的坐在了地上,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他还真是闷声作大死,上次只是调戏了大理寺卿的夫人,进了大牢就拖了层皮。这次,他竟然调戏到了大理寺卿的老妈身上? 自己这双眼,他是瞎了么! “夫人,不是,祖宗,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开恩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把我当个屁一样给放了吧!” 这人言语粗鄙,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可惜那模样生的实在是不堪入目,再加上他做的恶心事儿,只会让人平添厌恶。 眼见得王佑不住地磕头求饶,顾九却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苏澈,这人交给你处置了,记得通知世子。”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这王佑再出来为祸人间了! 闻言,苏澈顿时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拎着他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氏这会儿才回过神儿来,却是蹙眉问道:“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又作恶过?” 顾九简略道:“先前曾遇到他当街调戏姑娘,被苏澈送官一回了。” 她说到这儿,复又轻声问道:“您没什么要紧的吧?” 一旁的林安也格外担忧的看过来,神情里满是自责:“都怪我,不该让夫人跟着过来的,反倒是连累了您。” 听得这话,林氏柔声摸了摸林安的头作为安慰,一面放软了声音道:“我没事儿,说起来,多亏了这位先生——” 她说到这儿,又看向谢远城,却见对方的神情不大对劲儿,似乎……有泪光似的? “先生,多谢您方才相救。方才您说,您叫什么来着?” 她刚刚好像听他说自己叫谢…… “谢远城。” 谢远城这才回过神儿来,听得林氏叫他,却是神情有些激动,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请问夫人,您……您可是明国公秦钊之妻?”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确认似的,只是那眉眼里竟藏了几分忐忑,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都有些抖。 然而林氏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瞬间便冷了脸色,只是碍于他方才救了自己,才克制着没有说话难听:“我与他已然没关系了,方才谢过先生恩德。只是旁人的家事,先生还是不要打听那么多的好。” 听得她这话,谢远城才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大对,他几乎的忙的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谢远城啊!” 男人的模样格外失态,神情里还带了几分急切,再不复方才的淡然冷漠。 而林氏,却是瞬间一愣。 “谢远城?”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林氏先是拧眉看他,却又在看到这有些熟悉的眉眼之后,瞬间瞪大了眸子:“你,你是阿城?” 她生于边关长于上京,可却是十岁之后,才被送到上京的。 上京的规矩大于天,将一个好好儿的人养成了木讷沉闷守礼,可在边关的时候,纵然有奶娘的辖制,她也并非完全是那样子的。 至少,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出门,自由自在的找玩伴。 而阿城,便是她幼时好友的弟弟,她亲眼看这这个孩子出生,与小姐妹一起学着给他喂奶,教他咿呀学语。 眼前的男人跟记忆里逐渐对上了号,林氏的眸光也有些湿润。 男人见她认了出来,顿时点头,激动道:“林姐姐,是我呀,我是阿城。”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都有些哽咽。 分明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大男人,偏偏却像个孩子一样。 听得他这话,林氏也有些失态,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道:“我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你不是在边关么,怎么来上京了?还有你姐姐,她怎么样,她好不好?” 她这一连串的问话,反倒是让谢远城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因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林姐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