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囚犯人员只有女记者与王建汉……其馀的人撇除在蒋伯伯发出惨叫后第一时间就逃开的铁头等人,应该都没意外的惨死在捷运站出口附近。美国女记者连珠炮般的对王建汉说着类似感谢的话,然后猛然抓起建汉作疼颤抖的右臂……血水低落,那是刚刚建汉为了推倒扑向女记者的食肉变异者时,匆忙之间被咬的创口。 眾人回到安全屋后就再也没出门过了,僱佣兵神色凝重的帮王建汉处理伤口后……就将他关在一间小厕所里长达一个礼拜(有开灯),后来经不起女记者的抗议才将他放出来,但这时建汉已经开始发烧…出现邱氏出血热二阶段的症状。佣兵队长将王建汉扔到了大厦屋顶上,空荡荡的九楼屋顶只有一处顶楼加盖的四坪大工具间,里头已被佣兵们打理成有桌有床可以过夜的小房间。 建汉住在顶楼的日子里女记者天天上来送饭,她常常会与英文很烂的建汉聊天,王建汉因此才知道这些外国佣兵是女记者报社的老闆雇佣的……他们透过美军的管道贿赂了一名末日信徒(条件为安排他至台大难民营绿区),成功掌握了女记者的囚室位置并拿到了钥匙。目前雇佣兵们正想方设法与他们原本的对外管道联系,听说在他们行动期间……首都防疫圈外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种种插曲拖延了他们的撤离时间。 在王建汉还有力气时,他对年轻的女记者比手画脚……设法让她知道自己与肥龙王的住处有大量她能拿来报新闻的素材,但渐渐的……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食慾也越来越差,直到后来三月的某日,建汉开始流鼻血之后佣兵就不再让美国人上来送饭了……都改为远远的摆在顶楼楼梯口。 王建汉望着远方楼梯口已经乾冷的mre口粮,一点起身前去拿的动力也没有,鼻血的状况时好时坏,有的时候止住了……几个小时后又会开始滴血,发着高烧的建汉感到咽喉和头部疼痛,被咬到的右臂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他自嘲……因为他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在最后等死的时刻他想起外婆……想起孟璋哥……想起冯神父……想起士官长……想起肥龙王……想起红帽子……想起黑杰克……每次无论想起谁,总会联想到武萱。人在反抗军的女朋友……活得好好的,有躲过黑色跨年夜的导弹袭击吗……一切未知,建汉集中注意力回想说出武萱名字的那个大叔……依稀黑杰克好像叫他……老杨? 如果武萱活着见到老杨的话,应该知道自己潜入封城台北了吧……自己大老远绕了一大圈,最后却连女朋友的面也无法见到……虽然遗憾,但知道她人还活着,王建汉也不免感到一丝开心。 「或许……这就是天主对我的安排,这就是神看我可怜给我的奖励。」 天堂近了,这时建汉也不免开始朝信仰方面胡思乱想了起来,要是冯神父人此刻在他身边就好了。就在他思索着真的见到了耶穌要说些什么时……一阵低沉的噪音由远而近,响彻夜空。 一道光柱从天上打了下来,一捲绳梯与攀绳烙落下。佣兵们与女记者出现在楼梯口,他们对着光柱源头仰望。几名穿着防护衣的专业人员依着攀绳滑落至屋顶,佣兵队长立刻上前与其中一名快速交谈,女记者则是慌张地抓人指向了靠墙倒在一边的王建汉不晓得说些什么。 防护衣人员安抚女记者后朝建汉走来,他蹲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撑开建汉的眼皮,用小型手电筒照向眼球检查状况,一旁另一名防护衣人员打开一个中型手提箱……迅速的准备好了五管针头,接着依序注入王建汉的静脉。 「这是怎样……安乐死吗?」 建汉惨笑,接着他直觉眼皮沉重……直升机的音量逐渐消失了。 不甘心的他遭到黑暗与沉静的包围,一切命运交织到最后……总会有个结果。最终,人除了祈祷以外什么也不能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