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斜坡,只有简陋的铁架和一些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木板。 后面跟着他那人:“是是,我们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的,像之前安全帽那事,我们工地就不存在。”他指着对面正在吊塔上工作的工人:“您看,我们上去干活的工人,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周全。 于是陶梓安和这人边走边说。 突然,土方从斜坡上滑下来,一面倒…… 边上的防护措施瞬间被冲垮,约等于无。 “塌方了!塌方了!”工地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引起了惊涛骇浪。 正在别处跟管理沟通的许砚,惊闻塌方,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人:“安安!安安!” 工地里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慌了。 “塌方那里有人工作吗?有吗!”许砚高吼,人已经冲向了塌方处。 工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四面八方赶来。 “谁看见了!在哪个位置!” 心脏砰砰地跳,脑子一片模糊,许砚站在人来人往的工地上,感到天旋地转。 “清点工地人数——” “老陆的电话没人接……” 陶梓安的电话也没人接。 “挖,快挖——” 确定有人被埋了,工地的管理们迅速组织大家挖土。 但是这样太慢了,如果真的有人被埋了,根本等不及营救。 许砚在二月的天气里,短短的几分钟内,汗水打湿了他内衣。 “安安……”一片无人回应的土方,根本看不出陶梓安在哪里。 “去找搜救犬确认位置!”有人在人群中吼道。 手指发抖的许砚,突然从通讯录里找出顾宇时的电话,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过去。 在顾宇时的手机里,许砚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而这种没名没姓的骚扰电话向来很多,顾宇时一般直接挂断,可是今天他迟疑了片刻,接了起来:“喂?” “安安在工地遇到了塌方,你有他的手机定位吗?” 这是顾宇时接起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五分钟后,他的车子在路上飞速地行驶。 打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和陶梓安的距离,那个红色的小图标像他的命一样重要。 “坚持一下……陶梓安……我很快就来了……”顾宇时在高速上玩命地踩着油门,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半个小时。 毫不在意路上发生的好几次惊险状况,顾宇时的车直直开进工地,一下车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许砚和顾宇时,今天注定是他们二人最狼狈的一天。 头上脸上全是土,确认陶梓安的位置便玩命地挖。 当挖到用来防护的木板和纱网,所有人的心里都高高地升起一丝希望,是木板,假如人在木板下面就太好了! 但是仍然不能排除重伤或死亡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陶梓安!”掀开木板的一刹那,向来内敛的顾宇时哑声唤了一声,比许砚更快一步地够到了熟悉的人。 许砚收回去抱人的手臂,紧紧地握了下拳头。 满头满脸是土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顾宇时把身体发软的陶梓安抱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车上跑。 “再挖!”被埋的还有一个人,许砚不能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