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把人压回到床上,命令说:“没事最好,孤也没什么耐心了,赶紧把身体养回来。” 闻鸣玉傻愣住,才刚起来怎么就又被迫躺下了?他睡了几天,身体都酸了,只想起来活动活动啊。 “我觉得,我可以正常行动了。” 他像砧板上的鱼,弹跳两下,试图再度爬起来,但被穆湛按得牢牢的,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穆湛不容拒绝。 赵德全也在后面小心劝道:“闻公子,您大病初愈,身体正虚弱,不要勉强了。” 闻鸣玉有些生无可恋。可他根本就没病,只是假性发情,过了就没事了啊。 他被迫当起了一条咸鱼,在床上继续瘫着。 别的还好说,最痛苦的是喝药,那种武火煮沸文火慢熬出来的中药,大大一碗,刚一端上来,那苦臭味扑鼻而来,还没喝都感觉自己被杀死了。 这真的是治病的药吗?不是要人死的毒药? 他明明没病,为什么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闻鸣玉被逼无奈,只能捏住鼻子,拿起药碗就灌,咕咚咕咚几下,以为自己喝完了,睁眼一看,发现还有四分之三,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 最担心的发情期过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事情等着他。对比起来,似乎发情都不怎么可怕了,忍忍就过去,但这药的苦忍不了! 最终,闻鸣玉实在憋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院子里的盆栽上。 他要偷偷把药倒掉。 支开了宫人,他悄咪咪地摸到了外面,身影狗狗祟祟的,顺着摸到墙角,对那无辜的盆栽下手。 倾倒药碗,药液顺着流下来,落入叶子下方的泥土里,很快渗透进去,消失于其中。 闻鸣玉做坏事心里很虚,手都有点发抖,两眼警惕地四处瞄,跟偷吃小鱼干的猫崽崽似的。 但就算比较小心翼翼了,也还是没躲过去。 第一次是成功倒掉了药,但才第二次,他就被抓了个正着,似乎穆湛就蹲守着等他做坏事。 幽幽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吓得闻鸣玉浑身炸毛,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闻鸣玉条件反射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飞快地把药碗藏起来,嘴角的笑容非常干巴巴且勉强,“……赏、赏花?” 穆湛瞥了一眼他刚才手抖,溅到叶子上的褐色药液,悠悠说:“是浇花吧?” “哈、哈哈,没有啊,陛下看错了吧。” 闻鸣玉硬着头皮瞎说,心想穆湛嘲讽力度十足,伤害不小,他的心都要戳成筛子了呜。 “想想你的箭术是谁教的。” 穆湛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进了殿内。 闻鸣玉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讪讪地摸了下头,又虚又怂地跟在穆湛后面,跟犯了错被家长抓到的小孩一样。 他走进去之后,垂着头,蔫巴巴地站着,视线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和穆湛对视上。 穆湛坐着,和站着的闻鸣玉形成了高度差距,但自下而上看人,气势也一点都不弱,依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语气是不容抗拒的强势。 “刚还有胆子倒药,怎么现在连同孤对视都不敢了?” 闻鸣玉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地毯,果断认错,态度很好很诚恳,“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不该倒掉药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