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宫宴有固定的流程,顺着一路往下走。热闹是真的,但也有些无聊繁琐。时间久了,闻鸣玉差点想打瞌睡。 “要不要回去?” 底下朝臣正看着表演,穆湛没看,偏头问了闻鸣玉这么一句。 闻鸣玉连忙摇头,往嘴里塞了一块果脯,酸酸的味道,有点提神。 穆湛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人删减了一些不必要的流程,让宫宴的时间缩短了。 用完晚膳,天还未黑,只是夕阳西下,云彩都被艳丽的晚霞染红,成了火烧云。 宫宴到了尾声,顺利结束,众人相继离席。 离席也有要求,必须按照尊卑顺序,穆湛和闻鸣玉自然先离席,不然其他人也走不了。 不过,出来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去。温长阑二人从边境回来,有些事要禀报。 魏英武只会打仗,更多谋划细节,他不懂,听着也头疼,干脆就和闻鸣玉到一边去玩雪了。几个月没见,魏英武自然很想念这个朋友,更别说闻鸣玉那么像他最喜欢的兔子,一见到就高兴。 他们随意地堆起了雪人。玩雪这种事应该是小孩子做的,但魏英武一点都不觉得幼稚,还很认真地捏起了雪兔子。 而闻鸣玉做的雪人比他的兔子大一些,做好了身体,又继续补充细节,拿了两根树枝,插在雪人的头顶上。 魏英武疑惑问:“你在做鹿吗?” 雪人头顶竖着的褐色树枝,很像两个鹿角。 闻鸣玉却一时愣住,似乎自己都不太能理解怎么会给雪人头上插树枝,看了一会,然后笑着说:“不是鹿。” 魏英武更不明白了,“那是什么?” 闻鸣玉没回答,而是说:“我想问你件事,可以吗?” 魏英武毫不犹豫点头:“你问。”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闻鸣玉这句话刚一说出来,就很心虚,停顿了一下。 所幸魏英武很捧场,认真地等着他往下说,似乎完全不知道一般说我有个朋友怎样怎样其实就是在说自己。 闻鸣玉勉强说了下去,“他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不远处,穆湛和温长阑站着,谈了些正事,就快要说完时,温长阑一抬眼,发现穆湛的目光又落到了那边,在看一个人,刚才就一直这样,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虽然正事是没耽误聊,说什么穆湛都有在听,都能接上,但温长阑看着就是有点噎,像吃什么吃太饱了。 反正已经禀报得差不多了,温长阑干脆顺着说些圣上想听的话,“恕臣冒昧,陛下和闻公子是说开了吧,微臣看着感觉气氛都不一样了,以前仿佛隔着一层什么,如今则格外亲近。” 穆湛闻言,难得收回了视线,看向温长阑,平淡问:“有什么不同?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温长阑文雅一笑,坦然答:“眼神。陛下和闻公子之间的眼神,微臣曾在父母身上见到过,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自然流露的喜欢。” 这话说出来,显然有些越矩了,但他很有把握,圣上不会因此生气,反而会心情很不错。 穆湛确实没有任何不悦,却也没有笑,而是透着一丝近乎探究学术似的认真,问:“你觉得,何为喜欢?” 温长阑愣了一下。他是表现得很淡然从容,但实际上,他也是个单身男子,不曾谈过恋爱。不过,他没有慌,而是道:“眼里心里都是他,为他喜为他忧,无时无刻不想和他在一起,此为喜欢。” 穆湛神情不变,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答案,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而另一边。 闻鸣玉说着他“朋友”的事,有些心虚,神情却又格外认真,“经常想亲一个人,这是喜欢吧?” 魏英武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心直口快道:“那当然是啊!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