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事别瞒着我好吗?我会担心。” 穆湛处在低处的位置,要仰视闻鸣玉,这样的高低差距,仿佛闻鸣玉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但实际上,这样的位置,反而躲不开,怎么都会被穆湛看到脸上窘迫的表情。 低头偏头都没用,除非背过身去,但这样动作太大,闻鸣玉也觉得有些矫情。 无奈之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但这种事实在难以做到坦然,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声音也不自觉放得很小。 但穆湛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只是垂眸,安静了两秒,穆湛就抬眼,伸手执起了闻鸣玉的手,慢慢的,一根根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十指交扣,近得几乎要亲上去一般。 掌心发烫,像是火苗点燃了,隐隐冒出了汗。 穆湛凝视着他,低声说:“这个我也了解过,我来帮你,好不好?” 声音很温和,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吓跑一般。 闻鸣玉刚才因为睡觉,摘下了梁冠,也脱了黑履,脚上只穿着白袜,睡乱了松松地挂在脚踝上,此时听到了穆湛的话,脚趾控制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他藏在发间的耳朵也变红了,下意识想退缩躲避,但穆湛紧紧扣着他的手,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局面,所以刚才趁他不防备时,箍住他的手。漆黑深邃的眼睛也牢牢锁住他的视线。 闻鸣玉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脸也有些涨红,宛如一只掉进了陷阱的小动物,颤抖着,无措又可怜。但猎人怎么也不可能放他走,只会把它牢牢抓在手心里。 最后,闻鸣玉还是点头答应了。 穆湛温柔地笑了一下,也坐到榻上,把人搂进了怀里。闻鸣玉则把脸埋在他肩上趴着,一直都没抬头,像只躲避现实的小鸵鸟一样,只是偶尔闷哼一声,想从沙子里钻出来,但还是没敢。 过了好半晌,终于要收拾收拾回到同僚那边,闻鸣玉准备想走时,却被穆湛拦住,说:“快到时间了,你现在回去,这状态也会令人多想。” 闻鸣玉微愣,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穆湛指了指他的脸和眼尾,说:“都是红的。” 闻鸣玉倏地瞪大眼睛。 穆湛笑道:“更红了。你现在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欺负你了。” 闻鸣玉想打狗! 而且什么以为欺负,难道不是事实吗? 说是帮他,但实在是…… 闻鸣玉这下是恼羞成怒得脸红了。 穆湛还让他别情绪激动,顺毛安抚。 但这次炸毛哪是随便就能哄好的,闻鸣玉拍开他的手,但很快就又被抓住,只能甩,可那手就像是强力胶黏着的,根本甩不掉。 闻鸣玉甩了两下就放弃了,在穆湛身边一屁股坐下来,绷着脸,凶巴巴说:“快认真做事!” 就成了皇帝身边做监督的,铁面无私,极为严厉,皇帝一走神,就毫不客气地拍一下胳膊。力道不大,跟被毛绒绒的爪子挠一下差不多。 穆湛挨了两下,却还笑眯眯地说:“孤认为,很需要这样监督孤的人,处理政务才快。” 闻鸣玉:“……” 被穆湛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根本玩不过。 翌日,是经筵讲期。 闻鸣玉和卫宸等人跟着翰林学士,一起到了延义阁。 所谓经筵,是指帝王为讲经论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是为了提高君王学术涵养,治国能力,道德操守的皇帝教育。* 简单来说,就是给皇帝讲课。 闻鸣玉和卫宸等人的职务内容之一,就是经筵侍讲,充当着类似助教的作用。 不只是皇帝,丞相等一些重臣也会旁听。 讲课内容也很丰富,包含但不仅限《正说》、《三朝经武圣略》、《祖宗圣训录》、《唐书》、《心经》、《大学衍义》、《国朝宝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