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他的名帖给郁小姐请大夫了,到时候三老爷要是问起郁家的情况来,我也知道怎么回答啊!”然后他又问起郁文和郁远来,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大早就出了门还没回来,他道:“那我就不去探望郁小姐了,郁老爷和郁公子回来,您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明天再来拜访他们。” 老板和老板娘连声应好,送了佟二掌柜出门。 郁棠也不好意思出去打招呼,又折回了自己屋里。 掌灯时分,郁文先回来了。 他神色疲惫,老板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他草草地和老板客气了几句就回了房。 郁棠听到动静,就去了父亲屋里。 “坐吧!”郁文眼底的倦意仿若从心底冒出来的,他抚了抚额头,道,“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去看看你。你今天怎么样?肚子还疼吗?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呆在客栈里做什么?” 郁棠一一答了,然后帮父亲倒了杯热茶,这才坐到了父亲的身边,道:“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郁文点头,端着茶盅却没有喝茶,而是愣愣地望着郁棠,目光深沉,显得很是凝重。 郁棠心中咯噔一下。 按照他们之前的打算,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爹去查鲁信的事,看鲁信的死有没有蹊跷,而郁远则去找那位姓钱的师傅,看他能不能帮着把那幅《松溪钓隐图》再揭一层。现在郁远没有回来,不知道那位姓钱的师傅会怎么答复郁远,郁文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静心屏气,等着父亲想好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郁文果然沉默了良久,这才道:“阿棠,你是对的!你鲁伯父的死,只怕真的应了你的猜测!” 得了这样的信息,郁棠心里面反而踏实起来。她道:“难道鲁伯父是被人害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可他按理不应该这样死的。”郁文细细地和郁棠说起他查到的事来,“你鲁伯父死之前,还欠着客栈的房钱和巷子口小食肆的酒钱,而且他刚刚和新上任的提学御史搭上关系,听那客栈的老板说,他已经得到那位提学御史的推荐,过两天就要去京城的国子监读书了……” 郁棠皱了皱眉,道:“会不会是鲁秀才吹牛?” “不管是不是吹牛,他准备去京城是真的。”郁文道,“他还找了好几个熟人凑银子,想把住宿的钱和酒钱结清了。客栈还好说,那小食肆的老板听说他要走了,怕他不给酒钱偷偷跑了,一直派自己的儿子跟着你鲁伯父。那小食肆的老板说,当天晚上他儿子亲眼看见你鲁伯父回客栈歇下了,怕你鲁伯父半夜被人叫出去玩耍,小食肆老板的儿子一直等到打了二更鼓,实在是守不住了才回去的。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却发现你鲁伯父就溺死在了离客栈不远的桃花河。 “我也问过客栈老板了,客栈老板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发现你鲁伯父出去。” 郁棠打了个寒颤。 郁文也神色黯然。 两人都觉得形势不妙,既不敢继续查下去打草惊蛇,也不敢就这样装糊涂,等到祸事临门。 一时间,父女俩都没有了主意。 郁文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等阿远回来再说。” 做钱师傅这种生意的,通常都很忌惮生面孔。今天郁远过去,并没有把画带过去,而是请了个和那位钱师傅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做中间人,试着请钱师傅帮这个忙。 至于成不成还两说。 郁棠见父亲有些丧气,只得道:“阿爹,您还没有用晚膳吧?我让老板娘端点饭菜上来。今天店里煎了鱼,我坐在屋里都闻到了那香味。”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