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到从前的苗条,晴儿则越来越胖,像个糯米团子似的,脖子还不能立起来,却不愿意躺在别人怀里,非要人托着她的小脑袋抱着,还要四处的走动,让她到处瞧瞧,不然就要大声地哭闹。 “肯定是你在她月里把她给惯的!”马秀娘一面抱着女儿在屋里四处转悠,一面佯装不悦地抱怨郁棠,“这都是债。你就给我等着好了。” 郁棠不好意思地冲着马秀娘讪笑。 马秀娘好不容易哄着女儿睡着了,把女儿给乳娘抱了下去,这才有空坐下来和郁棠说体己话。 “你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吗?”她非常关心这件事,“要不,就出阁算了。我瞧着你堂兄这个人真不错,有他支应门户,你再从旁照应一些,你阿爹和你姆妈不会没有人照应的。” 郁棠现在一点也不想成亲,她兴致阑珊地随口应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章家的事上:“我听说章公子去坐馆了,那他以后还继续下场吗?” 马秀娘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她道:“晴儿她爹是个读书的料子,不下场,岂不是荒废了。可他也是个倔脾气,晴儿出生之后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想拿出嫁妆来补贴补贴,他怎么也不答应。我们家小姑子马上又要出阁了……” 她叹了一口气。 郁棠这才把之前的想法和盘托出来:“……能不能让章公子帮我们家的漆器画几幅图样?不写他的名,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阿兄画的,你觉得成吗?” 很多读书人都耻于为钱财折腰,章公子如今还只是普通的读书人,以后若是入仕,帮书店抄书是雅事,可为了银子帮商家画图样就是匠气,是与手艺人夺利,有辱斯文,会影响章公子的名声。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这件事,马秀娘会想也不想地把人给赶出门去,但说这件事的是郁棠,郁棠的为人她非常地了解,口紧,又是个有主意的,是信得过的。可章公子愿不愿意,她也说不好。 “我帮你问问吧!”马秀娘不敢把话说死了,“要是他愿意,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郁棠松了口气。 郁家的漆器铺子虽然重新建了起来,可生意却没有从前好了。主要还是因为长兴街走水的那段时间,临安城里很多需要漆器的人家只好去杭州城买,去了之后才发现杭州城里的漆器铺子卖的东西不仅比郁家铺子里的东西齐全,还样式新颖。临安城里一些有钱人家就开始去杭州城买漆器,而商家赚的永远是那一部分有钱人的钱,她们家的铺子可不就不如从前了。 等过了重阳节,裴家来人接郁棠去府上做客,这次郁棠有了准备,不仅带了自己这几天做的几朵绢花,还带了陈氏做的桂花糕。 今年新渍的桂花糖,香味馥郁味道清新,做成桂花糕,如同白雪里洒着金箔,看着就让人觉得有食欲。 裴老安人连吃了两块,陈大娘就不敢再让老安人吃了:“您好歹留几块给我们这些眼馋的尝尝。” 老安人哈哈大笑,把剩下的点心赏了下去。 郁棠很高兴,道:“您要是喜欢,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您带。” “主要是这桂花糖做得好。”老安人赞道,“这也是你母亲的手艺?看样子她的点心做得不错。” 郁棠抿了嘴笑。 计大娘看着,就去喊了早就等在抱厦的裁缝进来。 裁缝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娘,带着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娘子。裁缝胖乎乎的,像个暄软的馒头似的,笑起来两个眼睛都快没有了。两位娘子则一个瘦小沉默,一个苗条机敏。 三个人进来就给老安人和郁棠行大礼。 老安人让计大娘把那裁缝扶了起来,受了两位娘子的礼,指了郁棠对那裁缝道:“这是我一位侄女,姓郁。”又指了那裁缝对郁棠道:“这位是杭州城金缕楼的老板娘,夫家姓王,你叫王大娘即可。”至于两位娘子,老安人指了指,没说怎么称呼,显然不记得这两人的姓名了。 王大娘立刻殷勤地道:“这是我两个徒弟,一个夫家姓李,一个夫家姓周。” 郁棠上前去打了招呼。 王大娘连声道着不敢,两位娘子则侧过身去,不敢受她的礼。 老安人也没有在意,问王大娘:“听说你这次带了苏州过来的新式料子,拿来我看看。” 王大娘立刻应了一声,和两个徒弟去搬了七、八匹布料进来,一一展开了向老安人和郁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