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念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一动就能牵扯到伤口,他小心地起身,外面立了一个宫女,听到他的声音就小心地敲了敲门:“公子醒了吗?” “嗯?你是?” 那人见里面有了回应声,推开了门,念安一听忙把被子往上拉,毕竟昨晚因为有伤口怕触及,他是光着身子睡觉的。 那宫女见念安光着肩膀,也是脸一红,小心道:“公子可否需要奴婢为您穿衣服。” 念安疑惑道:“公子?” 宫女立到床前,“是,二皇子说了,您就是公子。” 念安正色道:“不必这样,真的,我就是一书童。” 宫女行礼,“不敢!二皇子怎么说的,奴婢们只能怎么做。”见那宫女对秦曦多少有些畏惧,念安也不好难为了她一个宫女,只好问:“那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未见过你?” 这位宫女长得倒是挺甜美的,听她说话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不如一般的人笑里藏刀,一身的粉色宫女服,看起来格外的清新,这样的女子当了宫女也正是可惜,若是在宫外,定能寻了个好人家嫁了。 见这宫女的样子,怕是秦曦平时的脾气不太好,才能让他们如此闻风丧胆。 “奴婢名叫颜卿,是新来这儿当差的。” 念安思虑,“颜卿……这名字倒是好听,颜,笑逐颜开,卿,怜我怜卿。望你开心一世,也有人疼惜。”从眼神中,可以清晰看出颜卿这人的性格至少会是善良的,如果以后在宫中不要多生变故,能跟一个好主子,到了出宫的年龄,能安然出宫也是好的。 颜卿笑了,行礼道:“谢公子。” “你出去吧,我自己更衣完就出来。” “是,对了,这是二皇子特地吩咐准备的真丝外衫,穿起来不会让身上的伤口觉得闷着盖着难受的。”说完,颜卿毕恭毕敬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转身出了寝居室。 念安笑道:“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 这边小心地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原先黑紫的伤口这时也变得浅粉了,伤口未能结痂的地方也逐渐结痂了,碰起来也不生疼了。 那件真丝外衫的质感极佳,摸起来像牛奶一般滋润,顺滑,穿在身上如果不系好衣带,好像随时都会滑掉下去一般的。图案应该是秦曦精心挑选的叶绿色,以竹叶为纹。念安向来喜欢这样的竹子,水能性淡为吾友,竹解心虚即我师。 穿好了外衣,将头上发髻梳好,念安打开门,颜卿便在门外候着了。 “公子,二皇子已经回来了,四皇子也在外殿了。” 念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已经快正午了,估计秦尊早就来了,应该是等了一上午了。 “快快,我们出去。” 颜卿掩着嘴笑着跟在念安身后,走出了内殿。外殿之中,秦曦秦煜秦尊三人坐着,秦曦仍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看不出哀乐,秦煜看到念安,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秦尊脸上带着些忧思之色,碧清和若干宫女立着。 秦尊看见念安出来,“小安,你醒了。” “是不是让你久等了,其实你让人叫我就好了。” 秦曦对着念安,眼神都温柔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眉毛,都变弯了,“我让他们别打扰你的,你该好好休息的。” 秦尊安慰说:“没事的,我们也没来多久。”碧清闻言点点头,用口语告诉他,“我们没来多久”。 秦煜一向也是话不多,更是不大跟念安说话,这次倒是难得开口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三天两头地惹事。” 闻言,秦曦笑笑,把人拉着,知道他会别扭,就拉着他坐在凳子上,“饿了吗?” 听言宫女端了一盘的桂花糕进来,放在桌上,只是念安余毒仍未清,此时也是毫无食欲,摇了摇头,“不饿。” 那宫女看了秦曦的眼色,小心翼翼地端走了糕点,秦曦接着说:“那一会儿我们早些用午膳,免得饿坏了胃,身体怎么样了?” “伤口渐好了,也结痂了。” 秦煜道:“我听二哥说了那事,也在帮着你查罪魁祸首了。” 秦尊好奇问:“三哥!查得怎么样了?” 念安也不傻,昨日中这毒,一思量就知道那下毒之人是冲着秦曦来的,秦曦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况且这次伤到的是自己,还有虚竹,秦曦断然不肯善罢甘休。 秦曦面上绝情,其实心里对身边人最是珍惜,他所珍重的人,别人无论如何也碰不得,这便是看似无情却有情。 听说已经在追查了,念安也来了兴趣,“怎么样了?” “我派去的人说,玉脂膏的源头是一位客商,那位客商是疆域来的,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