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气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越发接近寒冬。 走路的时候脚趾是冷的,脊背是瑟缩的,手指头冻得发红。但小稻村的村民,心却是火热的。 谢家早就换上了戚映欢做的羊毛被,于是床铺成了谢家最温暖的栖息地,她每日起床的时辰推迟了半个时辰,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赖床。冬天的回笼觉快活似神仙。 开工后一日,季心语气鼓鼓地登上了谢家的门。 她抱怨道:“昨天是我们的工厂开工,我爹爹居然不让我过来,我怎么说也是大东家,和他学盘账什么时候不好学,非要挑那一日!” 戚映欢笑着为她倒了一杯茶:“大约是不想让你舟车劳顿吧,天冷了,来往不方便。” 季心语轻哼了一声说:“那今天我还不是来了吗?” 戚映欢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所以说你今天不能留的太晚,冬天天黑得快,万一路上遇到点事都没地方哭。” 季心语瘪了下嘴说:“知道了。” “欢欢姐姐,你什么时候搬来城里住啊。”季心语说:“村子里太不方便了。” 戚映欢摇摇头。之前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有了田和工厂她更不可能搬进城里,至少要等她的百草堂开起来,现在是连八字都没一撇,所以早着呢。 季心语叹了一口气:“好吧。” 然后她突然板起一张小脸,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欢欢姐姐,其实今天我来找你,还有件正事要说。” “什么事?”季心语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就连戚映欢也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端正了坐姿。 季心语道:“这两天衣坊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 戚映欢示意她继续说。 “大前天早上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只饿死的猫,前天有个女伙计早上来衣坊的时候被打架的人波及打破了头,昨天我们衣坊的招牌在夜里被风吹了下来。” 戚映欢听后眉头紧蹙。 昨天刮了西北风,但是风势不强,没有可能会把招牌都吹了下来。 难道是人为? 戚映欢问季心语:“心语,那个被人打破头的女伙计还好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养几天,打架的人也赔了钱。”季心语说。 “那就好。”戚映欢回了一句。 季心语咬了咬唇,低着头问戚映欢:“欢欢姐姐,你说这是我们运气不好呢,还是有人故意做的?” “你说呢?”戚映欢反问了一句,没等季心语回答:“就算运气不好,也不会所有的事都凑在了一起。” “我爹也是这么说。”季心语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针对衣坊,我爹已经在帮忙调查附近的布庄了。” 看来季大发认为是竞争对手干的。 即便衣坊只卖毛衣,也损害了不少布庄的利益,今年的买布做棉衣的人似乎减少了很多。 但戚映欢隐约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也可能是她多疑了,一切等季大发调查结束再说。 以季大发的人脉来讲,顶多是三五天的事。只是这三五天,衣坊的生意恐怕不会太好。 唉,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