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似夜空中的星辰,又似冬日里的暖阳,一颦一笑都让人无法移目。” 白苏墨想起宝澶说过,褚逢程的声音很是好听,那自他口中形容的夜空星辰,冬日暖阳,也定然格外令人动容。 白苏墨拎壶给他斟茶:“既是如此,为何不上门求亲?可是褚将军不准?” 名花有主更好,爷爷可不能乱拆人姻缘! 正抬眸,却见褚逢程平和看她:“她过世了。” 白苏墨指尖微怔,想起他先前的怀念神色,那样动人的夜空星辰,白苏墨轻声叹道:“她虽已不在,却有你时时将她放在心中,她已幸福过许多人。” 良久,褚逢程才道:“苏墨,同你说话,如沐春风。” 白苏墨笑:“我惯来是个好听众,逢程,你若想说,可多说些故事与我听。” 褚逢程莞尔。 …… 临到黄昏,华灯初上。 轻尘在落霞与灯光中起舞。 东西南北四市,陆续开始掌灯,京中的夜市便逐渐热闹了起来。京中以繁华著称,四市相通,仿佛火树银花一般,又别有一番绮丽繁华。置身其中,犹若置身光彩的琉璃宝塔,叫人流连忘返。 白苏墨一尽地主之谊,所到之处,皆挑有趣有用的说与褚逢程听。虽也是走马观花,却还算有轻重缓急,至少日后褚逢程若想在京中寻一处饱腹或饮酒之地,也不至于一筹莫展,信手拈来却是可以了。 褚将军一家都在漠北,褚逢程还给将军夫人挑了套梳子当礼物。 舒(梳)心如意,取的正是吉利意图。 褚逢程感慨:“早前入京,娘亲一直说想要一枚鎏金透雕丹凤纹玉梳,我同爹每次都匆匆赶路,也没时间好好在京中逛逛,苏墨,这回多亏了你,终于寻到。” 白苏墨笑笑:“京中我熟络,你下次若是再想替将军夫人置物,又不便到京中,也可书信于我,我来替你操办。” 褚逢程驻足:“苏墨,其实你与国公爷很像。” “如何说?” “都生性豁达,干脆利落。” 白苏墨悦然:“这般恭维的角度倒是稀奇,早前在京中甚少听见,我得收下。” 褚逢程嘴角微微勾起。 “逢程,你日后有什么打算?”白苏墨问起。 “此次回京,我并不准备在京中长留,隔日入宫面圣,我想向陛下推了禁军左前卫副使的差事。”褚逢程心中已有主意,“我自幼在北疆长大,心中装得是金戈铁马,京中禁军非我所愿,我想留在北疆尽忠。” “爷爷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褚将军和将军夫人一定以你为荣。”白苏墨见多了京中的王孙公子外派时候的哭天抢地,好似全然不能活计了一般,还有在城门口闹笑话要撞墙威胁的。褚逢程这样的,已算是凤毛麟角。 难怪爷爷会喜欢他。 褚逢程轻叹:“苏墨,我在想我若留于京中,日后定能与你成为朋友。” 白苏墨从善如流:“那等你日后回京,我必略备薄酒,替你洗尘接风。” 褚逢程低眉笑开。 …… 稍晚,马车自南市来接。 褚逢程扶白苏墨上马车,自己却与车夫共乘。 纵使穗宝和惠儿在,已然入夜,他还需得避嫌。 南市离鹊桥巷不远,白苏墨才有困意,车轮便缓缓在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穗宝撩起帘栊,褚逢程照旧搭手扶她下马车。 已经入夜,爹应一早就回了驿馆,宁国公应当也已歇下。褚逢程安全将白苏墨送回,便不再入府叨扰。 临行,褚逢程忽然想起,“苏墨,有一事其实我并未骗你,我早前确实曾短暂失聪过两月,所以来国公府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白苏墨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是否同我那时一样,自怨自艾,觉得周遭黯然无光。” 白苏墨凝眸看他:“然后呢?” 褚逢程唇瓣勾勒,“苏墨,你自己便是光。” 第6章 钱誉 七月夜晚,也抵不过更深露重。 屋内两盏油灯都快燃尽,昏黄灯火下,夏秋末微微打了呵欠,揉了揉眼睛,而后伸了伸懒腰继续裁剪。 夏家几代虽然都以裁缝营生,但爷爷早就老眼昏花,已经做不了裁缝活计。爹爹年前又伤了手,做做粗布料子尚可,上等的布料却做不得了。再加上家中的几个弟弟妹妹都还小,手艺未成,这家中大大小小十余口人都还指望她过活。 夏秋末哪敢松懈? “嘎吱”一声,推门的声音。 夏秋末转身,只见娘亲举了盏油灯来给她换上。 “还未睡?”眸间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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