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这些王孙公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这亲事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既然都板上钉钉了,顾淼儿便自来熟。 褚逢程委婉:“昨日暴雨,国公爷担心回程路上不好走。” 顾淼儿惊呼:“国公爷真细心!” 这浮夸的语气,白苏墨想死的心都有了。 褚逢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 言辞之间,白苏墨又见一袭锦袍入了念恩阁内。 白苏墨抬眸。 是昨日那个钱……钱什么…… 白苏墨颓然,她似是还是不知晓他名字。 只是白苏墨抬眸看他时,钱誉也正好朝她打量过来。 他眼神深邃幽蓝,似是见到她,原本平淡无波的眼中顿了顿。 白苏墨先笑笑,算作主动招呼。 过往,她一直觉得男子若要称得上好看,需得着一身白衣衣襟连诀,才可谓翩若谪仙,但这人明明一身华衣锦袍却亦穿出干净好看的意味。 白苏墨心中叹了叹。 钱誉瞥了眼她,而后又顺势瞥了瞥她身侧的顾淼儿和褚逢程,目光在褚逢程身上逗留了一秒,很快便直接在远处落座,既未上前,也未应声。 白苏墨低眉笑笑。 这人果真是不怎么喜欢她的。 钱誉昨夜帮了她,她礼貌是应当。但对方既然不太愿意同她接触,白苏墨也只是笑笑,这一幕便如书页般翻过。 顾淼儿光顾着说话去了,自然未曾看见。 褚逢程却是顺势望了望身后,似是,昨夜在后苑见过那人。 …… 顾淼儿说得正兴致,“唉?我的玉佩呢?”忽得站了起来,依次掏了掏袖袋,又摸了摸腰间,似是寻了几遍都没发现。 可姑娘家的玉佩怎可随意遗失?若是被有心人拾了去便是大事! 桓雨紧张:“小姐,是不是落房里了?” 顾淼儿神色紧张得点了点头,又朝白苏墨道:“苏墨,我先回房中看看。” 顾淼儿前脚刚走,白苏墨后脚便朝身后的平燕和缈言道:“你们也一道,去方才沿途经过的地方看看。” 如此,总归更细致和保险些。 平燕和缈言福了福身,赶紧去做。 褚逢程道:“佛门清净地,若有僧人拾得,也应当会交由方丈。” 流知会意:“小姐我去寻方丈。” 白苏墨点头,流知做事素来稳妥,便问寻方式问,也不会声张,不会有损淼儿声誉。 如此,这厢便只剩了白苏墨和褚逢程两人。 白苏墨叹道:“玉佩这样的贴身之物,若是丢了便是麻烦事一堆。若有人诚心使坏,一个姑娘家,连说都说不清楚。” 褚逢程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眸含笑意,却未置可否。 另一端,顾淼儿和桓雨刚好行至念恩阁门口,桓雨便见她到手中分明拿着一根穗子,这不是玉佩上的穗子吗,桓雨惊喜:“小姐,这不……” “嘘!”顾淼儿赶紧示意她悄声:“别闹,我就是寻个由头先离开阵子,好让他们两人单独说会子话。” 桓雨愣住。 顾淼儿轻声笑道:“这都想不明白!国公爷会让褚逢程专程跑一趟容光寺来接苏墨,摆明就是想撮合他二人,总不能在这里让我给耽误了去吧,那我得多愧对国公爷。” 桓雨了然。 “所以,我们慢慢寻,寻到他们差不多说完话再回来。”顾淼儿笑眯眯道。 桓雨忍俊颔首。 “少东家,包子和粥。”钱誉身边的小厮刚好折回,一语将钱誉从方才的出神中带回。 钱誉恰好就在念恩阁门口落座,先前光顾着听顾淼儿和桓雨两人说话去了。 他也不是有意要听,只是将好在此处。 钱誉握起手中筷煮。 佛门是清净之处,竟用来幽会。 他低眸,便莫名想起方才那句“国公爷专程让褚逢程跑一同容光寺接白苏墨,摆明了是想撮合他们”。 钱誉抬眸,瞥了眼远处的白苏墨,果真见她同对面的褚逢程说着话,应当投机,面上才会不时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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