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逢程只要不傻,心中便应当比旁人都更清楚其中的利弊权衡。 褚逢程的事褚叔叔知晓也好,不知晓也好,白苏墨从一开始便未准备将此事说与爷爷。 褚叔叔是爷爷的旧部,爹爹的袍泽之友,爷爷征战沙场半生,于爷爷而言,褚叔叔同他同生共死过的旧部,与子同袍的战友。她不想看见爷爷难做,也不想看到国公府同褚家反目。 只是许雅,白苏墨放下手中茶盏。 若非昨日,她哪里会忽然而然想到她? …… 许久之后,齐润来了尽忠阁。 见到白苏墨,齐润脸色有些煞白,小心翼翼道:“小姐,国公爷先前在万卷斋见了褚公子。不知道褚公子同国公爷说了什么,国公爷正在气头上,方才还将褚公子轰出府了,应当暂时不会来尽忠阁用饭了……” 流知瞥了眼白苏墨。 白苏墨起身:“我去看看爷爷。” 齐润巴不得。 国公爷发起怒来,这府中也只有小姐能劝。 旁人若上前,是自讨苦吃。 齐润来尽忠阁便是此意。 尽忠阁和万卷斋都在月华苑内,隔得不远。 自尽忠阁出来,不多时便见到万卷斋,只见穗宝和惠儿都守在万卷斋外,模样有些怕,都不敢进去。 见了白苏墨,两人好似见了救星一般,赶紧上前。 “小姐!” “小姐!”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眼下都不敢大声说话。 穗宝扯她的衣袖,悄声道:“小姐,国公爷正在里面生气呢,将两个茶盏都砸了,也不让我们清扫。”穗宝有些委屈。 惠儿也道:“方才在万卷斋外见到褚公子还好好的,似是同褚公子说着说着就发怒了……” 白苏墨忽得有些担心,爷爷可是气得不轻? 穗宝手中还端着茶,本是想让国公爷消气的,可国公爷一本书扔过来,吓得穗宝和惠儿谁都不敢进去。 白苏墨触了触穗宝手中的茶盏,都凉了,这才摸了摸穗宝的头,柔声道:“我去看看爷爷,你们先去做旁的事吧。” 穗宝和惠儿才跟着点头。 流知从穗宝手中接过装茶盏的托盘,朝白苏墨道:“奴婢去换盏热茶来。” 白苏墨颔首。 推门之前,白苏墨先唤了声:“爷爷。” 屋中虽无人应声,却也没有早前穗宝所说的书飞过来。万卷斋有两层,一层是爷爷看书的地方,二层是休息的地方。 入门处是盏六扇屏风,上面画着金戈铁马。 透过屏风,能见到宁国公在书案后的字画前站着,地上不仅有茶盏的碎片,连爷爷最喜欢的水中丞都摔了。 难怪穗宝和惠儿吓得。 “爷爷~”白苏墨上前。 宁国公听见了,却没有应声,白苏墨心中便也猜到了几分。 “爷爷……”等白苏墨走到他身侧,眸间都能见到他未散的怒意,“褚逢程的事,你可是一早便知晓,还同他一道来骗爷爷!” 白苏墨知晓他是真的置气了。 京中这些晚生后辈里,爷爷最看重便是褚逢程,也倾注了最多期望。褚逢程一直也迎合奉承,今日忽然说已有心上人,爷爷心中自然有气。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