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澶说话素来无遮拦。 梅佑均还在近处,似是听到她的话,回头看了看。 宝澶赶紧捂嘴。 却见梅佑均嘴角勾了勾,淡淡笑了笑,便离开。 白苏墨哀怨看她:“现取一瓢井水浇脑袋上也洗不清了。” 宝澶歉意:“奴婢这就去浇脑袋去……” 白苏墨睨她。 既是围餐,便正好一桌。 “表姐!”苏晋元将凳子都替她搬好,白苏墨便在梅四姑娘和苏晋元之家落座,只是看了一圈,也未见到钱誉。 苏晋元在耳旁叽里呱啦说话,白苏墨余光瞥了瞥周遭,也未见得钱誉。 梅佑均却已唤了店家上菜。 白苏墨心中正是疑惑,还是梅佑康问起:“怎么没见钱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梅佑均道:“哦,方才看钱兄模样,似是昨夜没怎么睡好,在马车中便寐了许久,下车的时候还未醒。刚听钱兄身边的说,他似是今晨才回府的,换了件衣裳便一道出来了。我想,不如让钱兄在马车内先歇息一会儿,路上带些东西,等醒了再用。” 梅佑康颔首:“五弟想得周道。” 白苏墨同众人一般,朝马车那端看了看,心思却去了别处。 他昨日说是不来,今日却来了,方才梅佑均又说他今晨才回府…… 上马车前,他问她可是病了,她有些置气,便没怎么应他,但眼下一想,他语气里似是都带了几分疲惫,同她说话应是想着有意敛了去,可细下回忆,却还分明能记着端倪。 白苏墨无意识戳了戳筷子。 梅佑均是说他上马车不多久便睡了,连吃饭的时候都没醒,应是通宵达旦,彻夜未眠过了……想起前日同他一处的时候,他谈生意,她在一旁远远坐着看他,断断续续听到对方约酒,似是就是这两日…… 白苏墨手中的筷子忽得停了。 有些担心得望向马车那头。 钱誉…… “表姐,夹块最好吃的给你!”苏晋元已帮她张罗。 白苏墨回神。 见碗中是苏晋元帮她夹的鸭肉,围餐都是公筷,苏晋元又是她表弟,旁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苏晋元又惯来嘻嘻哈哈,给白苏墨夹了,可桌上还有梅家三位姑娘在,苏晋元便又顺道照顾了下三位姐姐妹妹。 临到坐下,才悄声朝白苏墨道:“你做什么?发这么久的楞了。” 言外之意,大家都看着呢,他先前是特意给她解围的呢。 白苏墨筷子顿了顿,轻声道:“还有些迷糊罢了。” 苏晋元也才想起她晨间似是还病者,便将做弟弟的优良产统发扬光大,又给她盛了碗热汤,让她先喝。 白苏墨抿唇笑了笑。 又听梅佑均道起,这家炉火烤鸭子很是有名,据说流传下来有竟两三百年的时间了,桌上都很惊异,尤其是苏晋元吵着要多吃些,一桌子笑成一团。 先前在马车上,白苏墨是同梅家三个姑娘在一处,眼下梅家几个公子便各自寻了话同她说,梅府的三个姑娘便也各自帮衬着自己的哥哥,这顿饭就吃得尤为热闹。好在白苏墨这头还有苏晋元在,她还能抽空吃了些鸭子肉。 不过一直心有旁骛,到最后,竟也记不太清这炉火烤鸭子是什么味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