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想起早前在容华寺,不由道:“钱誉,这里不会有蛇吧。” 钱誉应道:“怎么没有?” 白苏墨下意识靠近他些。 钱誉顺势将她带入怀中:“逗你的。” 白苏墨才晓他故意捉弄,倏然,便有一记亲吻清浅落在她额头,而后他半蹲下,朝她道:“苏墨,我背你。” 白苏墨笑了笑,弯眸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钱誉伸手牵她,沉声道:“哪里无事,我是心疼我那姑娘。” 白苏墨忍不住笑了笑。 …… 钱誉背起她,她的头便靠在钱誉身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便透过他的背脊传来。 “做什么?”他听她许久没有动静。 她片刻才道:“数你的心跳声。” 钱誉轻笑一声。 白苏墨这才揽起了他的脖子,将头搭在他肩膀上,似是想起了早前的事,便问:“我听于蓝说,当时在容光寺的时候,那条蛇是有毒的,它若正好落在我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声音很轻,就贴在他耳边,悠悠到他心底,“你当时明明知晓是条毒蛇,还上前做什么?” “因为见到是你啊,”他幽幽叹道,“事后便后悔了。” 白苏墨恼火:“后悔什么?” “我也怕啊。”他道:“怎么知道当时竟鬼迷心窍,竟被你美/色迷住了,便想都未想就上前英雄救美,结果见是条毒蛇,还不能在你面前露了胆怯,便寻思要如何做才好,结果头都大了,幸好一侧还有树枝可供下台。” 白苏墨便笑。 钱誉也笑:“还想问什么?” 白苏墨想了想,又道:“在容光寺的时候,为什么看我一眼便不搭理了?” 钱誉应道:“苏墨,我本出身商贾,对公卿世家的姑娘也大都敬而远之,我当初是想避开你,谁知处处都有你,回回都能遇上?” 白苏墨好气好笑:“怪我了?” 钱誉但笑不语。 白苏墨又恼火道:“那下山的时候,马车横梁断了,我见到你在后面那辆马车上,你干嘛那么厌恶瞥我?” 钱誉驻足,忽得想起当日来。 打死他也不会同她说。 “换个别的问。”他一语带过。 白苏墨便揽紧他,悠悠道:“那你说,昨晚钓鱼好好的,怎么忽然走了……” “困了。”他想也没想。 “先前钓鱼还好好的,怎会说困就困?钱誉敷衍我。”她置气。 钱誉奈何,转眸看她:“苏墨,我是男子。” “……”她没懂。 钱誉驻足:“……不会时时处处,坐怀不乱。” 白苏墨忽得噤声。 钱誉只觉背上的人有些僵,而后听她道:“那……那你先放我下来。” 钱誉忽觉有几分笑不可抑。 “钱誉……”白苏墨央求。 他从善如流。 只是刚放她下来,没走两步,她便踩到坑中,扭到了脚踝。 “疼……”白苏墨哀怨。 钱誉哭笑不得,抱起她放在一侧的裸露岩石上,循着她扭伤的地方探了探,应是扭得也不言中,钱誉笑:“会有些疼。” 白苏墨颔首。 “白苏墨……”他忽得含情脉脉看他,白苏墨脸色微微一红,稍稍往后:“……做……做什么……我脚还疼着呢……” 话音未落,便觉得脚踝上猛然一疼。 钱誉将她脚踝正了回来。 当下,伸手摸了摸,又动了动,似是真的比方才好了许多。刚想撑手下地,又觉还是有些寸劲儿一般的疼。 钱誉按住她:“我背你,等下了山这股劲儿过了便好了。” 白苏墨只得认怂。 不过认怂也不是没有好处,她揽着他脖子,娇滴滴道:“钱誉~,我还是疼~”这个‘誉’字和‘疼’字,借故将尾音拖得份外的长,声声撩在他颈间,伴着轻柔的呼吸,好似撩拨。 钱誉倏然驻足。 分明知晓她是故意,又颇有些奈何:“白苏墨!” “媚媚。”她轻声道:“我闺名叫媚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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