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起,四弟便在姑奶奶那头跪着了。 姑奶奶好赖也是梅府出去的人,这四弟还是姑奶奶的亲侄孙呢,手心手背都是肉!白苏墨也是个心中有数的人,若是真撕破了脸,梅家脸上难堪便等于姑奶奶脸上难堪,这事儿兴许还有扭转余地。 庄氏心中唏嘘,又朝身侧的丫鬟道:“去吧,也给老爷和夫人回个话,白苏墨回府了,眼下也正往姑奶奶那处去了。” 丫鬟应好。 庄氏摇了摇头,叹了叹。 若这钱誉是个世族子弟也就罢了,四弟同一个商人使这些手段做什么! 国公府是高门邸户,连梅家都种百年世族都算攀附,若不是姑奶奶的关系,便是说亲也入不了国公府的眼,这些商贾人家更是鸿沟! 先不说白苏墨是否倾心钱誉这回事儿,就算是白苏墨认定了钱誉,非要嫁了,这事儿还能给成了不成? 这偌大一个苍月,国公爷的颜面要往哪儿搁? 四弟这糊涂的! 何必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连庄氏都忍不住跺脚。 …… 雍文阁外。 白苏墨和苏晋元刚至,便见刘嬷嬷守在雍文阁苑外不远处。 见了他们,便迎面快步上前来,似是专程在等候。 “刘嬷嬷。”两人都唤了声。 不待二人多说多问,刘嬷嬷便连连颔首,唤了两人一道去了拐角处,并未往苑中去,应是刘嬷嬷有话要说。 而方才一瞥,似是见今日雍文阁中来了不少丫鬟小厮,怕是不寻常。 果真,等到清净之处,刘嬷嬷才道:“公子,小姐,方才是老奴唐突了。麓山的事情老夫人已经知晓了,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也都知晓了,四公子昨夜回来后,便已在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处跪了整宿,一直到今日晌午,而后便来了老夫人这里,自晌午起便跪到现在。老夫人想到公子和小姐今日怕是会提前回来,不会同梅家几位公子和小姐一道,所以特意让老奴在这外苑候着,先同公子小姐说几句话,再请公子和小姐进去,眼下,便真见到小姐和公子先回了。” 难怪,苏晋元和白苏墨对视一眼。 “外祖母那头有什么需提前交待的,刘嬷嬷但说便是。”白苏墨秉去了身后的宝澶和阿楚。 刘嬷嬷才道:“方才公子小姐怕是也瞧见了,这苑中有不少丫鬟和小厮在。” 白苏墨和苏晋元都点头。 刘嬷嬷继续道:“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现下都在里头。” 白苏墨和苏晋元却都意外。 刘嬷嬷又道:“照说此事,若是四公子来向我们老夫人请罪便是了,顶多这梅府大房的老爷和夫人陪着来一遭,这也都是晚辈。但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却不同,这二位可是我们老夫人的兄嫂,这陪着来一遭,一是请罪,二是探探小姐这边的究竟,三怕也是来求情的,可这求情也不好明着了说,稍后定是要拐弯抹角往重了教训去。虽说这教训是姑奶奶看的,可怎么说姑奶奶也是梅家出去的人,这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自然不是求的姑奶奶这头,而是国公爷这头。而国公爷这头,小姐若是不松口,怕是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梅老太爷是要下不来台的。” 刘嬷嬷叹了叹:“所以,老夫人先让老奴先在这里候着,也同小姐和公子说一声,这四公子的事,梅家定然是竭尽全力往轻了说,往偏了说,也指不定都反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