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就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便是将近三十个秋了!” 钱誉怔住,这才见肖唐在一侧笑岔了气。 钱誉顺手一折扇敲上他的头去。 肖唐吃痛:“少东家!” 钱誉恼火:“你这猪脑子里,终日都装了些什么?” 钱誉顿了顿,叹道:“真想卸开来看一看,里面是豆沙还是酱油……” 言罢,甩了甩袖离开。 肖唐微怔,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竟真忍不住想了想是,豆沙好些还是酱油好些,片刻,又觉得少东家这张嘴真是魔怔得很。 遂又追上前去,继续道:“少东家,只是白小姐在京中,怎么也得在京中多呆些时日,小的看不如此趟先不去南顺和长风了,早些回家中去,同东家和夫人商议,怎么上门提亲吧。”肖唐笑嘻嘻道:“小的听闻,其实很早之前白家也不算苍月国中的高门邸户,如今的光景都是国公爷在沙场上真刀真枪拼回来的,既是如此,国公爷定然也不是那些只看门第的权贵门阀,若要论真本事,少东家哪会给京中那群王孙公子哥,再说了,我们少东家可是燕诏元年的……” 钱誉打断:“国公府的事,你何时打听得如此清楚的?” 肖唐便笑:“老早便打听了,少东家要操心生意上的事,这等事情自然交到小的头上就好了,少东家放心,还在打听着呢!出门之前,夫人就交待过了,一些琐事都要替少东家料理好,这些打听消息的琐事就通通包在小的身上便是。” 钱誉好气好笑。 只是肖唐忽得提到娘亲,钱誉微顿:“对了,近来可有再收到家信?”眼下虽在朝郡,可早前便交待过东湖别苑的人,若是有燕韩的信笺来,就直接送往朝郡不做耽误,可也来朝郡有段时日了,并未收到一封。 肖唐也摇头:“真不曾。” 这么一算,时间真挺长了。 钱誉迟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肖唐宽慰:“哪会!若是家中真出了事,二公子那头早就来信了,少东家走前特意交代过二公子,二公子又不是糊涂人。” 钱誉自然知晓,只是肖唐会错了意,钱誉直接问:“我早前让你打听,可是近来国中或京中出了什么事端,可有消息了?” 若非如此,通信便不应当会断,也不应当有这么久的空档延迟。 钱誉心中隐隐觉得何处不妥。 国中虽然太平,但君上手中的权力一直被外戚和辅政大臣架空,这些年朝中矛盾不断激化,君上是少年天子,自是血气方刚,隐忍蛰伏已久,这燕韩国中一朝变天也并非没有可能。听闻早前奏请君上亲政的张思桐已然下狱,张思桐曾是帝师,张思桐一事后,君上同外戚,辅政大臣之间已势如水火。若是京中出事,则必是大事。 钱家在京中,若京中出事,钱家必受牵连。 肖唐摇头:“四处托人都打听过了,也寻了旁的商人问过了,都说没有听说燕韩国中出事,只是许是近来边境查得严,好些货物都有耽搁。少东家,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上封信寄丢了,我此番打听时,听不少商人说起都有丢失往来信件的经历,兴许真是中途遗失了也说不定,不如晚些时候再写一封,明日小的便送去驿站?” 并非没有可能,钱誉颔首。 稍许,又道:“对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