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锱铢必较起来,只怕便是钱誉小心到天上去也没有旁的意义。 还尤其,就这么当不当正不正住在国公府对面的东湖别苑…… 当初怎么就为了逗他好玩,竟将苑子挑在东湖别苑了? 白苏墨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只怕他能被爷爷折腾死才是…… 思及此处,白苏墨心底只得一声叹息。 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也只能让宝澶去提醒一声。 钱誉才回京…… 白苏墨在外阁间实在坐立不安,便也来回踱着步。 偶尔停下,便不由咬了咬下唇,这般巧合也是没谁了,昨日才同爷爷说起钱誉,连一日都还未来得及消化,他昨夜便回京了。 避是避不过去了。 白苏墨自责摇了摇头,宝澶去了东湖别苑还未回来,白苏墨又开始坐立不安,便又在外阁间中来回踱步起来。 片刻,尹玉来了外阁间中:“小姐,夏姑娘来了。” 秋末?白苏墨意外。 果真,刚转身,就见尹玉领了夏秋末入外阁间来。 “苏墨。”夏秋末跟着尹玉一同进屋,却见白苏墨在屋中来回徘徊着,瞧着模样,竟是有几分焦灼,似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白苏墨惯来沉稳淡然,她鲜有见过白苏墨这般模样。 “苏墨,你……是有什么事情?”夏秋末忍不住问。 白苏墨微微一愣:“没有,就是惹爷爷生气了,心里有些不踏实。”她这么说本也没有错,白苏墨画风一转,淡淡笑道:“先不说我了,对了,你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 说到此处,夏秋末不由叹了叹。 她还真是有事来寻白苏墨的…… “怎么了?”白苏墨见她面色有些为难。 夏秋末微微咬唇道:“苏墨,我真是有事来寻您帮忙的。” 见她面色有异,白苏墨牵了她坐下:“坐下说。” 恰好平燕来奉茶。 等平燕奉茶退下,夏秋末才道:“苏墨,袁萍上次来送衣裳,可是同你说过起过,前几日我曾接了一个二三十套衣裳的担子?” 白苏墨颔首:“听袁萍说起了,是许相家的公子,许金祥。怎么,可是他为难你了?” 她早前对袁萍说过,若是许金祥为难,便让夏秋末来寻她。 眼下,应当是许金祥之事。 夏秋末这才叹道:“许相家的公子要我亲手做了二十余件春装,说是急着要用,我这三两日便未怎么合过眼,赶紧赶忙将这一批衣裳赶制出来了。昨日让人先送去了相府,结果对方试都没试便说不合身,让要全部重新修改……” “为什么?”饶是知晓应是许金祥有意为难,可就算如此,许金祥这般无理取闹也不说通。 夏秋末低声道:“苏墨,其实这些衣裳原本也没给许相家的公子量过身,那日是他的小厮来,说的他同许相家的公子身材相仿,让我参照他的尺寸做的,结果送过去之后,对方便说根本大小不一,我方才从许相府中回来,对方让我悉数改回来。” 白苏墨道:“那也不能怪你,当初是若许金祥要求按他小厮尺寸做的,那便是认同了此事,怎么会忽然反悔……” 夏秋末叹道:“这些料子已经做成成衣了,若要全部修改,花的时间和功夫便是早前的三四部不止,还不如全部重新做。可若全部重新做,便等于这批料子全部废掉了,这批料子便是不少价钱……” 白苏墨微怔:“那是逼你只能全部重做?” 夏秋末颔首:“还是让我三日内做出来,他工钱多付一倍,可若是做不出来,让我双倍赔付定金,我若不想付定金,便只能全部用新料子重做一遍……” 白苏墨蹙眉:“你可是做什么事情得罪他了?” 许金祥虽是京中的纨绔子弟一枚,但不会无缘无故折腾人。 尤其,秋末还是个女子。 上回袁萍同她说起此事时,白苏墨便觉得秋末怕是同许金祥有了过节才会如此。 夏秋末咬唇,片刻才道:“秋末,你可还记得我上回同你说的店中有登徒子,我拿了扫帚将他胡乱打了一通的事?” 白苏墨点头。 夏秋末叹道:“那人就是许相家的公子。” 许金祥?白苏墨诧异! 许金祥怎么会扮作小厮模样在云墨坊偷窥旁人? 白苏墨是想不通,许金祥虽在京中飞扬跋扈,但却未听说他有这等龌龊嗜好?再加上许金祥上次曾也帮她隐瞒过落水之事,她心中对他改观不少,只觉他不应当是做这些事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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