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有些意思。 今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便是披了一层皮也得给他剥下来。 恰好苏晋元说完,又给钱誉满上,这才又举杯,笑呵呵道:“方才钱兄先干为敬,国公爷,这一辈晋元一道敬你。” 国公爷这才端起酒杯,和苏晋元一同饮尽。 换作旁人已经着急给国公爷满酒了,钱誉并未动弹,目光瞥向苏晋元。 苍月国中斟酒的礼数不一定等同燕韩,国公爷又是军中之人,这酒应当斟满还显豪气,还是留有几分余地显得尊敬,他都拿捏不准。 不急于一时。 果真,只见苏晋元拎起酒壶给国公爷斟上七八分,给他斟满,又给自己斟满,钱誉心中这才有数。 却未留旁的多余眼色。 国公爷看在眼里,心底稍稍笑了笑。 倒是不算冒失,是个聪明人。 国公爷适才饮了一杯,再敬不合适,可这暖场的酒若是不喝起来,怕是后续还需继续不愠不火,苏晋元自是个中好手,便举杯朝钱誉道:“早前见钱兄,便觉一见如故,今日借国公爷的酒,不醉不归。” 苏晋元向来豪爽,一杯下肚酣畅淋漓。 这也是国公爷喜欢同他一道饮酒的缘故。 钱誉竟也面不改色,一样的仰首饮尽。 国公爷瞥他。 今日的酒是寻的军中的烈酒,苏晋元的酒量国公爷心中清楚,也清楚苏晋元敢这么一口饮酒,是心中有数。 钱誉竟也这般…… 国公爷心中好笑,是年轻气盛不想在他面前丢了这份颜面,还是也是个豁达之人,便要再看看了。 两人纷纷放下酒杯,苏晋元借给钱誉斟酒的机会,言道:“说来也是巧,钱兄是燕韩国中之人,我祖母的母亲也是燕韩国中之人,当年从燕韩嫁到苍月,本以为这两国之间风俗不同,应当会有诸多不习惯与冲突,可曾祖父同曾祖母一生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竟成了一桩美谈。” 这翻话便是聋子都能听出撮合之意。 苏晋元心中念叨,白苏墨,这番话你弟弟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坐在国公爷身边说的,要是这事儿最后没成,我给你没完…… 钱誉手中微顿。 果真,听国公爷道:“钱誉,我这酒如何?” 苏晋元一袭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深深的湖泊中,一个泡没冒起来,便消失了。 苏晋元瞥了眼钱誉,心中念道,钱誉,我怕是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钱誉言简意赅:“烈。” “呵!”国公爷都忍不住笑意。 他倒是聪明,应得也绝。 没那么多有的没的,国公爷便笑:“这是我苍月军中的酒,自然是烈酒,老夫驰骋沙场大半辈子,便也只能喝这种习惯,你觉得如何?” 苏晋元心中叹了叹,又拿军中一套压钱誉的商人身份。 处处含沙射影。 也亏得白苏墨不在,否则怕是看不过钱誉受气。 钱誉便笑:“是好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国公爷也朗声笑了笑:“好!既是好酒,今日又专程饮酒,便应好好饮饮这酒。”言罢,扯了嗓子喊道:“齐润!” 齐润赶紧入内。 白苏墨心中本就紧张,一直在苑中来回踱着步,眼下忽得听到爷爷唤齐润,她也跟着驻足,也不知其中如何了。 齐润入了尽忠阁:“国公爷。” 国公爷似是来了兴致一般:“在军中,好酒都要配大碗饮,去换碗来。” 齐润顿了顿,立即反应过来,退了出去。 苏晋元心中咯噔。 国公爷真是想将钱誉灌趴下不成? 苏晋元眼中错愕,钱誉却似并无多大意外一般。 国公爷却笑:“钱誉,若是不习惯,我同晋元一道换碗,你继续用杯便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