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着笑了笑,叹道:“不过,钱誉曾是燕诏元年的榜眼,怕是有些能耐的!你就别担心国公爷那处了。国公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晓,若是他真不喜欢,怕是眼下就找你勒令不许见他了,还容得你有心思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不是?” 顾淼儿虽是打趣话,却说到了白苏墨心坎儿上,爷爷没有寻她,便是真对钱誉没有太坏的印象,兴许不仅没有太坏,还反倒还好。总归,稍后从顾府回国公府前,再先去东湖别苑一趟寻钱誉问清楚才是。 两人便都端了茶盏到手中,轻轻抿了一口。 待得放在茶盏,顾淼儿才又道起:“苏墨,其实昨日我去许府寻过许雅。我们三人自幼一处长大,有什么话非要说得那日那么难听!我本是想问清楚许雅缘由,但去的时候……”顾淼儿顿了顿,又瞧了瞧周遭,确认没有旁人,才又道起:“去的时候,正好听着许雅同许相起了争执……” 许雅同许相? 白苏墨不免错愕。 许雅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名门淑女,书香门第之后,许相的掌上明珠,许相疼她胜过疼许金祥这个儿子,这在京中都是有目共睹的。 许相亲自教导许雅,许雅也自幼便听许相的话。许雅的性子更是与她二人不同,文静寡言的时候多,外出的时间都少,更勿说同旁人争执了! 若不是前日在白芷书院亲眼见过许雅歇斯底里的模样,兴许便是亲眼见到而来,也都不会相信信许雅会同许相起争执。 “怎么说?”白苏墨问。 顾淼儿悄声道:“我远远听着,连猜带蒙的,隐约是在说东宫甄选太子妃的事情,许雅……似是不想做这东宫太子妃,正同许相闹呢!我也就听到了那么一下,许雅身边的管事妈妈便赶紧斥责了领路的丫鬟,应是这丫鬟还不知晓这厢正闹着呢,便把我领过来了!许雅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打了马虎眼儿,我寻思着这一桩怕不是立即能过去的,便也没有在相府久待,就这么个事儿,赶紧让桓雨来寻你。明日是太后寿辰,后日是中秋宴,这东宫眼见就要及冠了,大婚的日子也得定下来,指不定便是这后日就要赐婚了,苏墨……你说可会出事端?” 顾淼儿一袭话毕,白苏墨怔住。 好些时候都没有回神。 待得顾淼儿唤了好几声,白苏墨才转眸。 正听顾淼儿道:“苏墨,我知晓无论换作是谁,眼睛进了沙子都不好受,许雅前日里说得话,我都听了都气愤,你自然更是。可昨日去了许府一趟,我便想,许雅是不是被许相逼急了,才说那些恼人话的……” 顾淼儿平日里是最好的一个,夹在其中也最难做人。 白苏墨心知肚明。 白苏墨不置可否,但心中却似倏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许雅说谁都得让着她,她若是喜欢什么旁人都得捧给她,所有的人都待她好之类,应是都有出处的,而这个出处便是敬亭哥哥。 许雅是因敬亭哥哥的事迁怒她,许雅喜欢敬亭哥哥,所以才不愿做棋子嫁入东宫。 她早前竟都不知晓。 白苏墨垂眸。 自顾府出来,便也到黄昏前后了。 顾淼儿本是要留白苏墨吃了晚饭再走,后来一想,白苏墨当是还要去寻钱誉的,便也不多留她在府中了。明日是太后寿辰,在宫中还是会见面的。 今日她让桓雨寻苏墨来,一是自白芷书院分开后不知苏墨这里如何,二是许雅的事,她心中无底,便想着寻白苏墨说一声。她原本其实也担心白芷书院之后,白苏墨怕是铁了心不会再管许雅的事情了,但今日并未见白苏墨有尖锐言语,心中宽慰,兴许,她们两人还是能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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