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白苏墨对容光寺中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师印象深刻。 “出家前,缘空大师曾是我舅舅。苏墨,我那日去容光寺便是为了看舅舅,将母亲给舅舅纳得鞋垫给他,才会在容光寺遇见了你。” 白苏墨稍许吃惊。 其实若是真细下想想,缘空大师其实同钱誉的确是有些许挂像。 难怪当时钱誉会替缘空大师解围,而缘空大师亦会眼中责备。 她早前便觉他们二人是熟识,却也以为是熟识的高僧同香客,却不想是舅舅与外甥。 她没想过他在苍月京中会有个舅舅…… 见白苏墨没有应声,应是在想早前之事,钱誉方才松手,言道:“苏墨,临行前,我需去同舅舅道别。” 那是应当,白苏墨问道:“那……你何时去容光寺?” “明日去,后日需得赶回。”他也低眸看她,“苏墨,国公爷邀我去观八月十六日的骑射大会。” 爷爷邀请钱誉观骑射大会? 白苏墨诧异,为何会邀钱誉去? 也是倏然,白苏墨心中便有了答案,爷爷是想让钱誉看看京中旁的世家子弟,固然钱誉曾是榜眼出身,但爷爷驰骋沙场多年,惯来打心眼儿里喜欢的是有军中气度的年轻后辈,诸如敬亭哥哥,褚逢程和顾阅。 今日这场酒下来,爷爷虽不讨厌钱誉,却也不见得多喜欢。所以才会在今日告知钱誉燕韩宫变之事,为的是让钱誉离京。但同时又邀钱誉去骑射大会观礼,是想让钱誉知晓他钟意何种样的孙女婿,逼得钱誉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爷爷是要钱誉如何自处? 白苏墨眸间微沉,低着眉头不说话。 她同苏晋元都想得太过简单了,爷爷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哪会如此轻易应一场酒,一句话改变? 在爷爷心中,他的孙女婿本就应当是军中之人。 白苏墨踮起脚尖,伸手揽住钱誉后颈:“钱誉,你别去了,我同爷爷说声便是,那骑射大会没什么好看的。” 钱誉看她:“若连去的胆识都没有,那在国公爷心中,便真将我除名了。” 白苏墨语塞。 钱誉不过今日才见爷爷,竟能如此摸透爷爷心底! “钱誉……”苏墨话音未落。 钱誉出声道:“苏墨,我心中并非此事。” “那是何事?”她微微咬唇。 他将额间抵上她额间:“苏墨,国公爷说得不错,你我认识时间不长,而我是燕韩国中之人,你可是觉得新鲜?” 白苏墨微顿,爷爷的意思…… 是钱誉引.诱她? 其实,应是她引得钱誉沦.陷才是,白苏墨正欲开口,他却似知晓她的心思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双唇。 他早已及冠,也从来拿捏得清心中念想。 他早前不想招惹她,便处处回避。 而眼下,喜欢的种子于心底生根发芽,便再无斩断的道理。 而她是否也足够知晓她自己心意? 钱誉松开双唇,凝眸看她:“我此行回燕韩,路途遥远,等处理完家中之事便会立即启程来苍月,但再等来苍月京中应当也是八九月之后的事……”他微顿,再又沉声道:“苏墨,若是八九月后,你还如今日一般,心思皆系于我,我便正式向国公爷提亲,刀山火海若是国公爷让我去,我便都去。但若是彼时,……” 他话音未落,她亦学他先前一般,狠狠亲上他的唇瓣。 只是他先前是亲。 她这回是带了几分恼意得先咬他,再亲。 钱誉吃痛! 可她偏偏先伸手揽住了他的后颈,再狠狠亲上他。 他便是想,也舍不得松开。 只是她恼意尚在,他自食其果,临到最后,还被她咬破了嘴唇。 他恼火伸手,唇间火辣辣的痛意。 果真被她咬破了。 白苏墨狠狠瞪了他一眼:“钱誉,你听好了,没有届时如果!” 言罢转身,似是将他一人留于身后。 钱誉微怔,却见她又驻足,缓缓转身,朝他笑道:“我在京中等你,路途遥远,当行不急不缓。你何时来,我何时见。” 这厢言罢,脸色不由浮上一抹绯红,便再忍不住心怯,复又拎了裙摆转身跑开。 —— 路途遥远,当行不急不缓。 —— 你何时来,我何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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