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外出事,娘亲和我便都一道跟着,爹爹去到何处,我们便去到何处,去了不少地方。” “真令人羡慕。”白苏墨喟叹。 沈怀月却道:“旁人对爹爹多有诟病,说他不应当终日带着我和娘亲四处乱跑,应当让娘亲在家中相夫教子,让我在家中潜心做女红。” 白苏墨轻叹:“那是旁人羡慕罢了,羡慕得多了,吃不到的葡萄便是酸的了。” 沈怀月唇瓣勾了勾:“白苏墨,你真与想象中不同。” 国公爷的孙女,似是应当一板一眼。 白苏墨笑:“没什么不同,我便是这旁人。” 沈怀月噗嗤笑开。 …… 两人又在苑中走了些时候,越觉聊得投机。过了许久,苑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白苏墨才听身后有人唤她:“苏墨!” 这声音一听便是顾淼儿的,白苏墨驻足:“今日倒是晚?” 顾侍郎同爷爷一样,惯来喜欢赶早。 今日还是太后寿辰,顾淼儿不应当来得这么晚。 她早前在苑中都寻了一圈了,也未寻到她。 顾淼儿便叹:“也不知怎么的了,马车竟坏半途了,幸好还赶上了,若是再晚些还不知如何是好。” 顾淼儿见她身侧的人有些眼生,稍许,才认出来:“沈怀月?” 顾淼儿性子外向,也活泼热忱,沈怀月她早前也是认识的,只是没想到她怎么会同白苏墨一处。而沈怀月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见顾淼儿似是有话要同白苏墨说,便寻了个由头到一侧喂鱼食去了。 顾淼儿果真上前:“你方才可有见到许雅?” 白苏墨摇头。 她今日确实未曾见到过。 顾淼儿牵了她到更偏的一侧,悄声道:“我刚才见到她了,可有些不对劲儿,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偷偷摸眼泪呢……” 白苏墨也意外。 顾淼儿不放心:“今日可是太后寿辰,不会生出什么乱子吧?” 白苏墨未置可否。 许雅的事,她哪里会知晓? 顾淼儿又道:“苏墨,我总觉的许雅那边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先去那头看看,晚些再来寻你。” 她是担心出事。 白苏墨颔首。 ****** 时间很快便到了晌午,中途也未见顾淼儿折回。 苑中不少人同她亲切招呼,都说她能听见了,这是她能听见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也要亲自证实一翻不是? 自是不少人感慨,还有不少人心头是酸的。 早前总觉得她生得好看,又是国公爷的嫡亲孙女,在京中贵女中是头一份的荣宠,就连太后和陛下都待她亲厚,可终究是个耳朵听不见的。这京中贵女中酸楚的人便不少,觉得白苏墨再如此又如何,不过是个聋子罢了,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遂也心安理得。 可这白苏墨忽然能听见了,见不得人好的便忽然多了起来。 就连早前待她还算和善的,也都悄悄变了目光。 所以她早前才说人人待她和善,她也不必奉承不喜欢的人。可眼下,似是便由不得自己,都晓她能听见了,便是不喜欢的人上前招呼了,她也不能同往常一般装作听不见,面上还需挂得住。这一上午下来,反倒比早前累。 只是有一事,中途听人说起见到安平郡王的女儿,安平县主付婉珊了。 白苏墨怔住。 早前敬亭哥哥坠马,安平郡王上门退亲。 虽说京中都晓其中缘由,可这亲早前是安平郡王亲自上门提的,后来敬亭哥哥出事,安平郡王便舍不得将女儿嫁到沐家,又亲自上门将亲退了,可始终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往后三年,安平郡王父女都少有入京,也甚少听到安平县主的消息。 眼下风声才过,早前也并未听说安平郡王此番会入京给太后拜寿亦或参加中秋宫宴,付婉珊怎么会来? 自旁人口中听来,白苏墨也错愕。 可在苑中并未遇见付婉珊,白苏墨也不知真假。 便想起早前沐家同安平郡王府定亲时候,她曾扮作小厮,跟在敬亭哥哥身后见过安平县主付婉珊。 印象中,付婉珊有些怕羞,见了敬亭哥哥会不时脸红,脸红的时候便会低头,低头就不说话了。 她事后还同敬亭哥哥说,未来嫂子好怕羞。 沐敬亭当时便笑,你这颗脑袋里终日都在想些什么。 她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扮作小厮时需得带帽子,沐敬亭笑不可抑。 后来婚期渐进,她还给安平县主绣了和荷包,做恭贺之礼。 沐敬亭显她绣得丑,最终也没送出去,被他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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