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誉才忽得明白过来, 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嘴唇…… 难怪先前舅舅会笑, 还告诉他若是眼下离开容光寺,还能赶在入夜回京。 钱誉有些奈何, 可片刻, 却又不经意间笑了出来。 肖唐见他笑,便也跟着笑起来:“少东家放心,这两日,在京中的诸多琐事便都交予小的便好,这一趟回了燕韩再来,少说也要八.九个月去了, 还不说中途有个年关要过, 这一趟时间便久了。少东家这两日还是多寻些机会见见白小姐, 旁的事情小的来打点便好了, 放心吧, 这京中就这么大点儿事儿,小的看着出不了乱子的。” 钱誉简直对他刮目相看。 肖唐又笑:“小的方才看见了,少东家在寺中请了串檀木香的佛珠,可是给白小姐的?” 钱誉眸间微滞。 肖唐一幅‘其实我已然看穿’的模样,叹道:“这佛珠请的好啊,既可以安神,保平安,还可让白小姐睹物思人……” 钱誉恼火:“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肖唐知晓他是恼羞成怒,便也不恼,又道:“是是是!可少东家,干嘛不把早前那串直接给白小姐?” 钱誉睨了他一眼,似是懒得搭理。 肖唐见好就收,也不多问。 恰好下了半山腰,肖唐先去取寄存在凉茶铺子的马车。 钱誉自袖袋中掏出两枚佛珠串看了看。确实都出自容光寺,连材质,做工和外型都一样,也都在佛祖面前开过光,求平安。唯一不同的是他早前的那串佛珠稍大些,一看便是男子随身携带之物,放在苏墨那里怕是不便。 而另一串则更小,一看便是给姑娘家的。 钱誉唇畔微微勾了勾,扬起一抹如水笑意,想起早前在娇城分别时,她言之凿凿:“可懂礼尚往来?” 骄城去麓山湖的路上,苏晋元伤了腿,他替苏晋元上药,她递了枚帕子给他擦手,他一直留在身边。 她是借此生事。 但她哪里是要他还手帕! 她想要的就是他随身带的那串佛珠串,他心知肚明,却佯装不察。 谁想白苏墨果真恼了,狠狠咬了他的肩膀。 他疼是疼,心底却甘甜似蜜。 他心底一直是记着那串佛珠子的。 但他的那串佛珠子如此显眼,一看便是男子之物,她如何好带在身边? 他今日到容光寺,特意在佛祖面前请了一串小巧精致的佛珠串,她便日日都能见,日日替他护她周全,保她平安。 …… 片刻,肖唐驾了马车来。 钱誉今日应当心情很好,竟没有入马车内,而是和肖唐并驾共乘。 肖唐见他春风满面,似是有说不尽的风华在心头。 “少东家,小的记得早前曾听二公子说起过,他想来白芷学院读书,当时东家和夫人说他尚年幼,苍月国中又只有舅老爷,舅老爷又多有不便,二公子一人在苍月国中,东家和夫人又不放心,这回好了,日后可请白小姐帮忙照看了。”肖唐口无遮拦。 钱誉折扇狠敲他的头:“专心驾车,上回没见到国公府的马车折在路上?” 肖唐嘿嘿笑了笑,又道:“不过国公爷人真好,还特意同少东家说起燕韩国中局势,依小的看,此事十之八.九能成!” 钱誉看了看他,微微顿了顿,没有说话。 肖唐会错了意,国公爷告诉他燕韩国中局势是为了让他早些离开。 不过向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若是真出了事,家中一定会想方设法送信于他,眼下应是还好。路途还有三两月,等回燕韩京中,局势应当都稳妥了。再加上国公爷给他的通关文书,这一路回程兴许不会太多波折。 肖唐又道:“少东家,原本夏姑娘是说这月二十六云墨坊开张,让少东家去剪彩,眼下看是等不到了,旁的招呼倒好打,夏姑娘这头,少东家可要亲自说声?”毕竟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还指望云墨坊将布料推出去…… 肖唐倒是提醒了他,钱誉颔首:“明日我们去一趟,同她说一声,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