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相继下马的声音,拱手恭敬道:“国公爷。” 在他二人上前时,队伍已慢慢停下。 齐润掀起帘栊,国公爷简单寒暄了几句。 国公府虽是苏府的亲家,但国公府在国中的地位同苏府有云泥之别,苏毅刚在国公爷面前不敢怠慢。 周遭有旁的眼睛看着,简单问候,苏毅刚也不便在马车外多说。寒暄两句后,国公爷便邀了苏毅刚上马车,一道入城。 国公爷是此番出行的正使,便是苏府就在安城,国公爷今夜也需得在驿馆下榻。苏毅刚和苏晋元要先随队伍一起到驿馆,然后再接了国公爷往苏府去。 苏毅刚上了国公爷马车,队伍又开始朝安城去。 苏晋元便遛马到了白苏墨的马车一侧:“姐!” 流知掀起马车上的帘栊,白苏墨看了看他,笑笑:“呀,高了。”不过才几月未见而已,他哪能长得了那么快,苏晋元知晓白苏墨是打趣他。 国公爷的马车就在前端,苏毅刚也同在马车中。 苏晋元在国公爷面前尚且可以嬉皮笑脸,可在自己爹爹面前可是老实得很,一板一眼,一丝都不敢造次的。 譬如当下,也不敢大声,就遛马靠近,朝白苏墨悄声道:“嘿,我有事情同你说。” 只是话音刚落,白苏墨正是一脸错愕表情,不知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前面马车上传来元伯的声音:“七公子,国公爷有请。” 舅舅(苏毅刚)本就在爷爷马车里,应是正好说起苏晋元了,爷爷便唤了苏晋元前去。 苏晋元不好耽误,只得话还未说完,便朝前面的马车去了。 只是边走,还边朝她做口型:“我稍后有事给你说……” 白苏墨愣了愣,如此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安城就在眼前,比苏墨也索性不多想,只认认真真打量起安城的城廓和城门来。 她幼时入京前便是生活在安城的。 可惜那时年幼,似是对安城并无多少印象了。 入了安城,要穿过主城区的热闹地段才能往驿馆去。 马车驶入安城,在安城的街道穿梭,白苏墨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熟悉感,但要具体说哪出有印象,她又不怎么说得出来。 倒是宝澶好奇:“小姐早前就住在安城?“ 她是见白苏墨平静。 但平静里又带了几分旁的情绪。 流知在身后轻轻怼了怼了宝澶,宝澶才捂了捂嘴,倏然会意。 若不是小姐的爹娘亡故得早,小姐幼时也不会被老太太接回安城抚养一段时日。 小姐早前自是住在安城的…… 只是,她不合时宜提起罢了。 流知心细,宝澶眸含感激。 白苏墨其实并未入耳,她幼时听不见,全靠一双眼睛打量,便也比旁人看得都更仔细些。早前还不觉得,眼下,越觉幼时的记忆似是浮光掠影一般慢慢涌上心里。 安城还是早前的那个安城,只是她如今终于能听见城中的声音了。 临街有包子铺的叫卖声,白苏墨抬眸望去。 只觉悦耳。 …… 不久后,队伍抵达驿馆。 此次随行人数不少,驿馆是清空了旁人才勉强能住得下这些人。 幸好还是明日就走的。 饶是早前便有准备,掌事小吏见到眼前的阵状还是不由慌乱了几分,行得齐润等人帮忙,一切还算有条不紊。 而白苏墨本就是来苏府落脚的,她的行李都在自己的另一辆马车上,便不入驿馆了,只等着同爷爷一道往苏府去便是了。 都快临近晌午,国公爷匆匆换了身得体舒适的衣裳,便随苏毅刚和苏晋元一道出了驿馆。 屋中的事,全数交予齐润打理。 与国公爷一道同去的人是元伯。 国公爷在驿馆中的时间不长,不多时,白苏墨便见爷爷出了驿馆,苏毅刚和苏晋元都紧随其后。 临近晌午了,去到苏府怕是也只能赶上晌午饭。思及此处,白苏墨才恍然大悟,爷爷是怕外祖母久等,这才行色匆匆的。 否则哪是只换身衣裳便将就的? 白苏墨心底微动。 其实,爷爷对外祖母一直都算敬重且和善的…… 不多时,马车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