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的人,这钱誉人虽好,可这家中是何模样,都需要我们把把关。便是这钱誉再好,若是这家中多是咄咄逼人之人,或是老实陈腐的性子,这钱誉也非良配。我苏府的孩子多,可都有自己的爹娘帮忙计量着,外祖母是放心不下你这里。” 白苏墨颔首,起身下了小榻,半跪在小榻前,侧颊枕着梅老太太的手背,轻声应道:“外祖母,孙女知晓。” 梅老太太便抚了抚她头上的青丝,欣慰道:“我早前还担心国公爷会不允你同钱誉的事,也担心过钱家的门第,和钱誉家在燕韩国中之事。可此番看,国公爷是真心疼爱你,才舍得动了让你远嫁的心思,墨墨,你日后需得好好孝顺国公爷才是。” 白苏墨点头:“嗯。” 梅老太太伸手扶她:“起来吧,再厚的毯子也盖不住这地底的凉气,今日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明日还需陪外祖母去一趟鲁府。” 白苏墨笑笑:“好。” 白苏墨刚起身,刘嬷嬷便撩起帘栊进来,同白苏墨招呼一声,白苏墨便听身后刘嬷嬷的声音朝外祖母道:“老夫人,老奴方才看过了,礼物尚好,明日直接带去便是……“ 白苏墨笑笑,后面的话也没再多听。 鲁家是外祖母母亲的娘家,外祖母一早便想回燕韩京中一趟,眼下,算是心愿得偿,礼物便也是备好的。 周全了。 白苏墨折回房间,流知和宝澶先前便见苏晋元先回屋了,却不见小姐身影,一打听才知晓是老太太留了小姐。 眼下,白苏墨回屋,流知和宝澶就迎了上来。 流知替她取下狐狸毛披风,宝澶给她抖了抖衣袖,一面问道:“小姐今日同老太太和谢老大人一道在京中逛得如何?” 此番到燕韩京中定是要过了年关才会走的,带来的行李都会赶紧收拾出来,故而流知宝澶几人都未跟去。只是方才见表公子的模样,一脸喜色,便知晓他们今日游玩得很好。 白苏墨果真点了点头,笑盈盈道:“蛮好。” 她能说蛮好,便是真的心底愉悦。 流知和宝澶相视笑笑,就听白苏墨道:“沐浴的水备好了吗?” 宝澶点头,顺势上前替她宽衣。 流知便去看水。 白苏墨叹道:“明日要早起陪外祖母去趟鲁家,鲁府就在京中,可不能迟了,早些休息的好。” 宝澶应声。 屋外,胭脂正好抱了樱桃推门而入,一面道:“外面开始下雪了,樱桃见了可兴奋的,也不怕冷似的,在苑中转着圈抓尾巴玩。” 胭脂言罢,樱桃似是不满得“喵”了一声。 屋中闻言,都纷纷笑了起来。 见白苏墨要沐浴了,胭脂将樱桃抱出内屋,在外阁间中寻了一处暖和的地方放下。平燕也撩起帘栊入屋,面色有些难看。 胭脂上前关切,平燕擦了擦额头的汗,都怪自己贪嘴,明知要换水土的,还吃坏了肚子,晌午起便有有些不舒服。 胭脂便让她将怀中的衣裳放下,去偏屋歇息。 尹玉则是先前去了国公爷那端送衣裳,还未回来。 外阁间内,胭脂替平燕整理抱来的衣裳。 耳房内,流知和宝澶伺候白苏墨沐浴,白苏墨鲜有得哼起了小曲。 流知恰好起身去拿皂角,此时便微微怔了怔,宝澶却笑:“小姐今日定是有高兴的事。” 见流知去了一侧,宝澶悄声道:“小姐有什么欢喜事?” 白苏墨也悄声道:“竟然在街中遇到钱誉了!” “我的天!”宝澶来了兴致,“世上竟有这般巧的事!” 白苏墨点头。 宝澶等不及:“然后呢然后呢?“ 白苏墨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宝澶吃痛:“小姐……“ 白苏墨笑若清风霁月:“哪有那么多然后。“ 宝澶忽然会意,她家小姐是害羞了。 …… 今日才刚入城,晌午离开驿馆便一直折腾到先前,便是心里欢喜着,白苏墨也是累了。 沐浴过后,连书都未看,便让宝澶熄了夜灯。 白苏墨侧趟在床榻上,伸手盖了被子。 回想起今日之事来,也难怪宝澶会说巧合,她想起来也似话本子一般,这般巧不巧就在街中遇见了,还一道去了丽湖白塔。在丽湖白塔坐冰车时的笑声,她迄今都还记忆犹新。同这笑声一道记忆犹新的,还有钱誉那张精致的轮廓,在丽湖白塔的雪景里,翩若出尘…… 许是这一整日累极,白苏墨不知何时入睡的。 却一宿无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心里还似是藏了蜜糖一般,全然不似早前。 宝澶伺候洗漱,白苏墨便想着问起爷爷昨日是何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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