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方才大夫施了针,她应是舒缓了些,瞧着模样像是平和了。 稍许, 李郎中起身,唤了药童先去煎一副药来。 茶茶木使了使颜色, 托木善跟了去。 白苏墨可不能在这地方出什么闪失,既要煎药,有人从旁看着的好。 “这位小哥, 借一步说话。”李郎中伸手相请。 屋中只有白苏墨和陆赐敏, 陆赐敏还尚小,茶茶木是听说过, 汉人有些医者有忌讳, 不当病患面前说病症。 茶茶木同李郎中踱步到屋外, 陆赐敏便上前, 跪在白苏墨床沿一侧:“苏墨, 他们给你抓药去了, 一会儿就不疼了。” 白苏墨没什么力气,勉强扯了一丝笑容。 陆赐敏又道:“扎针疼吗?“ 白苏墨摇头:“不疼。” 陆赐敏学着她的模样,伸手摸摸她的头:“苏墨,你会好起来的。” “会的。”她还是如此应她。 …… 屋外,李郎中阖上门,朝茶茶木道:“小哥,方才见你们是驾马车来的,可是近来这一路都在马车上?” 茶茶木想也不想点头。 李郎中一面捋了捋胡须,一面点头:“那便是了。” “是什么?”茶茶木不解。 李郎中叹了叹,语重心长道:“这小哥,不是老夫说你,尊夫人既然有身孕,又怎么能长时间乘马车?马车颠簸,这不足三个月的身子随时都有可能掉,老夫方才先开了一副安胎药,让夫人先喝了,稳住胎气是大事,可这几日暂且先在村子里缓一缓,免得动了胎气,这孩子保不住啊……” 身孕……胎气……安胎药…… 茶茶木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这些词语忽得排列组合成一处,最后落脚到“尊夫人”三个字上,茶茶木半晌没反应过来。 李郎中会错了,更是责备叹了叹:“你这!……唉,你这该不是连自己夫人有两月身孕都不知道吧!……”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人定是不知晓的!若是知晓,怎么会让自己夫人去遭这样的罪。 李郎中便改了口,一口一个叹气:“瞧你这糊涂的!这几日也别赶路了,多花些心思照顾照顾你夫人,这路什么时候都能走,可这孩子是要紧的大事,若是有个闪失,你夫人她能受得了?” 李郎中言罢,瞧茶茶木仍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奈何叹道:“罢了,见多了,听到自己当爹的都是这幅模样。” “我……”茶茶木有口难辩。 李郎中甩手:“去看看你夫人吧,这阵子可要顾着她的脾气!若非是她身子骨健朗,这般在马车上折腾,这孩子兴许都保不住。上心些吧。” 茶茶木再想说何,李郎中已拂袖而去。 茶茶木叹了叹,进屋也不是,不进屋也不是。 茶茶木挠了挠头,在苑中来回踱着步,最终在伸手推开房门之际,将手收了回来,转身去了苑外。 恰逢托木善慌张跑来:“茶茶木大人!!” 茶茶木闭着眼睛也知晓是他来了,”怎么了?“ 托木善半晌憋出了”安胎药“三个字。 茶茶木看他,沉声道:“知晓了。” 托木善一脸震惊看着他,“那……那白苏墨怎么办?” 茶茶木没有应声。 托木善急道:“茶茶木大人,方才那药童同我说了,白苏墨腹中的孩子险些就没有了,怀胎前三月本就不稳当,若是再这般乘马车,孩子还是会保不住,若是马车行慢些,我们便赶不上约定的时候去四元城了。” 托木善上前,“若是赶不上时候去四元城,我们为何不放了白苏墨?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腹中还怀着孩子。阿娘从小就同我说,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是,早前我们劫她是为了当人质,可没想过要害她的命,但若是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同害她有什么区别?茶茶木大人,你做旁的什么事我都跟你,但此事我不做了。” 托木善咬牙,转身要走。 “你回来!”茶茶木也恼了,“你这是做什么!” 托木善双目猩红,“我做我觉得应当做的事!是茶茶木大人,这一路你变了!! 茶茶木莫名,“我变什么!” 托木善又咬了咬牙:“白苏墨的事情暂且不说,既然知晓陆赐敏是霍宁手下那帮人抓来的,为何不放她回家,她家中的人都在寻她,为何要一道带她去四元城!为何不当时就放了她,让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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