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却是突如其来的欣喜,这声音是…… 这声音是爷爷?! “爷爷……”白苏墨下意识唤出,目光期盼朝着苑外迎去,正月一别,眼下都已三月,从她回京,就从未同爷爷分开这么长时日过。 “爷爷!”白苏墨拎起裙摆,朝苑外奔去。 苑中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众将士,因得国公爷出现的缘故,全都端正站着,佩刀和长剑要不放在地上,要不已收回腰间,双手握着拳头,低头不敢冲撞了。 国公爷在军中的威望远非旁人可比。 便是褚逢程这边的人,也都恭敬行着礼。 国公爷身边的侍从不多,但严莫和顾阅都跟随在左右,明城处方将军和褚将军坐阵,他们二人跟随国公爷来了朝阳郡,途中收到军鸽传信,白苏墨在渭城,国公爷便中途急行军赶来了渭城。 只是刚到渭城尚好,等到渭城城守府中,却见气氛诡异,似是人人自危。 渭城城守见到他,更是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他是从下人口中听说,褚逢程的人将沐敬亭围在了偏厅中,而沐敬亭的人将褚逢程的人围在苑落里,苑落外,再围了一圈褚逢程的人。 城守府的人吓得不敢上前。 双方就这般僵持了一个多时辰了! 大敌当前,这都像些什么话! 国公爷大怒。 一路走,一路的人见了他都吓懵,谁也不敢去偏厅中报信,就连褚逢程的人都只得原地待命,不敢动弹。 国公爷便带了严莫和顾阅这么一直径直走到偏厅所在的苑落中。 果真,苑落里的气氛更为紧张,双方更是都已经拔刀相向了。 由得早前京中之事,国公爷对褚逢程的印象便不是很好,再加上沐敬亭是自己的学生,他对沐敬亭更为了解,既是战时,沐敬亭不会轻易为难褚逢程。 更不会主动剑拔弩张! 沐敬亭双.腿受过伤,这里又是朝阳郡驻军的底盘,可以想到受胁迫的人是沐敬亭。 故而国公爷方才带着怒意的那声是冲着褚逢程去的。 他信任沐敬亭。 国公爷双眸含着怒意,四围的人纷纷行礼避开。 同行无阻。 临到偏厅外,一声“爷爷!”。 国公爷脚下微滞,原本含着怒意的眸子定格在眼前那个拎着裙摆朝她跑来的白苏墨身上。 媚媚…… 白苏墨冲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长开双臂。 媚媚幼时最喜欢他抱,只是长大后,很少如此,在他印象中,她已许久未往他怀中冲。 国公爷眼中的怒意忽得被莫名的氤氲掩盖,口中却口是心非“责备”道:“都嫁人了,怎么还越大越无规矩,有身孕的人,也不小心些……” 白苏墨已红了双眼,撒娇道:“我就是想爷爷了。” 国公爷愣了愣,像小时候一般,缓缓拍了拍她后背,略带“责备”得问道:“吃了多少苦?” 同沐敬亭如出一辙。 白苏墨摇头:“没吃苦。” 国公爷佯装气得轻哼:“哼!还没吃苦!都从潍城跑到渭城了!” 爷爷话里略带责备的关切,熟悉得好似早前在国公府的时候一般,白苏墨眼中氤氲着,一面忍不住笑道:“反正见到爷爷了,就不算吃苦了。” 国公爷重整威仪:“胡闹!” 白苏墨将他揽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国公爷就会自己跑掉一般,任凭国公爷先前这声“胡闹”吼得有多逼真,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心中是欢喜的。 她就是不松手。 国公爷微恼:“可是誉儿将你惯的!” 钱誉?白苏墨这才抬眸。 国公爷身后那一袭锦衣华服,一直打量着她的人,不是钱誉是谁? 钱誉莞尔。 她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个会心笑意。 又见一侧还有严莫和顾阅,复又点头致意。 两人也都照做。 国公爷接着道:“这么久,就只看到爷爷,没有看到钱誉?他寻你寻了大半个北部,多少日子没合过眼了,还不快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