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道:“沐敬亭,你以后日日如此便好了,还同早前一样……” 早前他认识的沐敬亭。 沐敬亭亦转眸看他:“有谁是一成不变的?你我做到心中想要的模样便好。” 许金祥微滞,继而颔首:“说得好,何必计较早前如何,眼下是如何,当是如何。” 沐敬亭拍拍他肩膀。 他心中亦忽得释然。 一个人或遭逢变故,或遇到一个人,或有一段际遇,他的心性都不必与早前相同。他从前是苛求沐敬亭了,他同他知交,便总希望他回到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但走过一段低谷,心性又何曾会与年少时相同? 也不应当相同。 他们都已到了需要帮家中撑起一片天地的年纪。 许金祥忽然想到:“那白苏墨……” 沐敬亭笑笑,凝眸看她:“可还记得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我同你说得什么?” 许金祥零零碎碎想起:“你说……我好像寻回了一个妹妹……” 他再次端着茶杯撞他的茶杯:“这不就得了。” 他有些楞:“可那是早前……” 沐敬亭不以为然:“与早前有何不同?” 许金祥解释道:“那时候,安平郡王上门退亲,白苏墨是同你说了的,她要同你定亲,你心中也是喜欢她的,也维护她,还让我在京中照顾她,你……” 沐敬亭温和笑笑:“她是脑子犯糊涂,你也跟着脑子犯糊涂?” 许金祥有些听不明白了。 沐敬亭应道:“苏墨未喜欢过我,我亦喜欢过她,只是自她入京起,我便寻回了一个妹妹,需得处处照料的妹妹,有时候小心思聪明,有时候一根筋犯浑,只是她犯浑的时候,你还说不得……” 许金祥稍楞。 沐敬亭低眉笑道:“苏墨就是我妹妹,托你照看她,是因为我不在京中,她亦有犯浑的时候,而且泛起浑来的时候,什么事都可以没有理由。有些事就可不必让她知晓,做了便是,否则,她还有一大堆理由与你争辩,说你管她管得太多……” 许金祥嘴角抽了抽。 沐敬亭继续道:“”我若是喜欢她,即便国公爷阻拦,我亦会不会放手;她若喜欢我,即便国公爷阻拦,她也会如同今日喜欢钱誉一样,冲破重重阻拦。” 许金祥似是有些反应过来。 沐敬亭再度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欢夏秋末,可会将她拱手让与旁人?” “自然不会!”许金祥应得倒快。 沐敬亭清浅笑了笑:“我亦不会。” 他抬眸看向天边,正好日落,夕阳余晖洒满了整个苑落,他淡淡垂眸。 (第二更起程返京) “许金祥,你是来寻敬亭哥哥的?”见到许金祥,似是白苏墨才是最意外的一个。 月初的时候,她与钱誉才在钱府见过许金祥和秋末,那时候,是说许金祥正好有事与秋末同行,后来亦会同秋末一道离开,白苏墨料想他应是回京了,却不想在渭城城守府见到他。 许金祥是来寻沐敬亭的。 白苏墨心中才似是猜到了些端倪。 早前游园会时落水,明明是得了许金祥相助,事后,他像浑然不知一般,绝口不提此事。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与许雅交好的缘故,许金祥的性子又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许是不愿同她多提起,她也不好主动去问。 可眼下,才似是想通透。 两国大军压境,随时可能爆发战争。 当下边关是最紧张的时候。 能在此时来渭城寻沐敬亭的,又怎么会是泛泛之交? 许金祥同敬亭哥哥交好,而且,一定是很好。 白苏墨心底澄澈。 许金祥亦知道瞒不住了,“白苏墨,其实……” 他转眸看向稍远处的沐敬亭和钱誉两人,他二人正说着什么事情,目光并未像此处看来,周遭也只有他与白苏墨两人。 许金祥心中掂量稍许,才继续道:“白苏墨,其实自沐敬亭离京后,他一直托我在京中照顾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游园会那次,我见你在园中许久未回,担心出事,才会满园子寻你,刚寻到湖边,恰好见到钱誉拉着你跳水,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马蜂委实也将我吓了一跳,幸得有钱誉将你救起,我才沿着湖边去寻你们。此事本就不宜声张,我当时见钱誉也是口风紧,便想此事最好就此了了,不要节外生枝。” 白苏墨眸间潋滟,没有应声。 许金祥叹道:“白苏墨,敬亭一直很关心你。” 他说的,她都已知晓。 那时候她只知爷爷逼沐敬亭离京,沐敬亭也听爷爷的话离京,一句话也未留于她。 她曾想过,经此往后,许是沐敬亭再也不会回京,她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