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祥是自幼在京中养尊处优惯了的,许相夫人怎么舍得? 许相却道,让他多出去历练两年也好。 许相夫人不同意。 许相才道,他终日在京中寻人,又有何用? 许相夫人愣住。 许相继续道,他若愿意北上,便北上。人家是有意避而不见他,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也是个有魄力的姑娘,只可惜生不逢时,也生错了人家,她这是成全金祥,那金祥便应当想得通,他若不放弃,人家不会回京。 许相夫人才噤声了。 她亦听说过云墨坊的东家。 整个京中都知道金祥喜欢夏秋末,但夏秋末自他回京便有意避开了。 有时缘分这东西,兴许便是如此。 一处受过搓,许是换一处才能抚平。 许金祥要北上,正如许相所言,并非是坏事。 两人日后若是还有缘分遇上,也能走到一处,便走到一处。 两人若是日后再无机会遇上,那便各自过好各自日后的生活便是。 许相夫人心中嗟叹。 她自幼惯着这个儿子,若是儿子想娶,便是商家又如何? 人家国公爷不也将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燕韩的商家了吗? 又有何丢人的? 许相夫人终究是惯着这个儿子的,亦知许相也惯着这个儿子。 夏秋末若是嫁过来,她未必就不能体谅。 许是,还能做一对好婆媳? 但谁曾想,人姑娘家心中也有考量。 许相夫人心中惋惜。 许相却看得明白,若夏秋末真如此,也同普通人家的女儿无甚区别,你儿子也未必能相中。 许相夫人如此才算释怀。 …… 陛□□恤,让许金祥八月十五之后离京。 人圆月圆,正好同家人一处聚一聚。 许相夫人从八月初便开始收拾行囊,只是收拾了一回,又打开一回,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然后翌日又重新填装。等到八月十二三日,这行囊都已收拾打开,打开又收拾不下百余次。 许相终是忍不住戳破,儿子有手有脚,你操心过了。 许相夫人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是真舍不得。 早前许金祥同夏秋末走了一趟燕韩,不过才多久,她终日惦记,白头发都多出了多少?后来听闻许金祥中途去了驻军处,许相夫人心惊肉跳! 凯旋时候,旁人都在赞许,许相家的儿子多出息,就连许相都隐隐自豪,却只有许相夫人操碎了心,平安回来就好。 此番前去驻军,头年是不能回来的。 再回来最快也是次年的年关了。 她最担心不过一双儿女。 许相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许相夫人听得懂是一回事,不落泪又是另一回事。 …… 八月十四,许金祥又去了国公府。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在北上之前去见白苏墨。 这京中,也唯有白苏墨,能替他带话给夏秋末。 此去少则一年半,多则三五年,许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夏秋末都已嫁人…… “还是要托付你。”他双眸微垂,却不似早前在渭城城守府的时候。 白苏墨看他。 本以为他会继续黯沉,抬眸时,双眸里却带了笑意,“若是见到秋末,还是替我捎句话给她……”,这强打的笑意似是撑不了太久,许金祥深吸一口气,又挤出一丝笑意,继续朝白苏墨道:“我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