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岩很少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说话。 他讨厌又畏惧着戴雅,如今也是看她快要走了,父亲似乎又改主意不让她和叶辰在一起——那个人变厉害了,万一因为这事而报复他们家怎么办?为什么戴雅这么自私呢?! 他从小被母亲千娇万宠着,纵然畏惧父亲,但是戴扬也没有打过他,如今说不过对方,心里委屈又难受,想要打人又不敢,气得双眼发红。 “你老老实实去嫁给叶辰就够了!叶辰和公爵小姐在一起了,以后肯定也会是贵族,你当他的情妇,攀上那样的人对我们全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嫁给叶辰,当情妇,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戴雅幽幽地说,“总之就是希望我当不成继承人,然后你这个废物就能不劳而获地得到一切,还不用害怕他报复我们了,对吧?”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已经回荡在议事厅里。 “今天我过得很不好,一直忍到现在,你真不该撞上来。” 戴岩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被抽飞出去,摔在了大厅的门口。 他的脸上浮现出几道狰狞的血痕,整个左脸都在慢慢肿起,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疼得眼泪鼻涕直流。 “你做了什么?!” 王菡尖叫着跑上台阶,扶起惨不忍睹的儿子,泪水滚滚落下,想要触碰伤口又不敢。 过去,戴岩在庭院里玩耍,手指被花藤擦破,她就恳求丈夫打死了一个佣人,如今看到这么一张面目扭曲的脸容,她几乎要当场昏厥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和他计较?!” 戴雅慢慢悠悠拎起自己的金币,指尖闪烁着的血红剑气光点逐渐湮灭。 “还是个孩子就知道让姐姐卖身换取好处,你真是教育有方啊。” “你——” “再说,我也没成年,我也是个孩子,想打就打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计较?” “……” 这场闹剧以她离开戴家的府邸而告终。 戴雅简单收拾了行李,剩下的衣裙和首饰、以及一些书籍,以及各种方便快捷的治疗卷轴,悉数被打包进一个个青铜箱子,十几只箱子堆满了一个马车。 在一旁观看的佣兵们却完全不觉得奇怪,甚至最后还问这是否是全部——大概是见惯了类似的场景。 这支前往帝都的佣兵队伍途径玛瑞,他们护送着一些颇为富裕的、来自帝国西境的旅客,还有几个商人。 这些人都不是本地的居民,因此,在戴雅加入时,并没有谁对她投以奇怪的注视。 他们昨夜在城里歇过,今天中午重新启程。 戴雅窝在自家提供的马车里安静地看地图。 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出玛瑞,她也未曾掀开车帘去注视远去的城市,只是继续盯着膝头摊开的新月帝国西部地图,这张兽皮绘制的地图上详细记载了每个城镇甚至小村庄的位置。 车队穿过玛瑞东郊漫长的道路,驶入了黄昏笼罩的葱茏森林。 戴雅听见有人敲了自己的马车车窗。 她掀开帘子,一个满脸忧心的佣兵在外面,有些歉意地问道:“一个森林精灵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但她没有马车……她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也许你愿意让她在你的车里歇一会儿?” 其实吧,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森林精灵,少说也有二百岁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佣兵继续说:“抱歉,我只是问一下,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