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双手揣胸,并不去接那吊钱。 吴婶眼睛受了伤,看不大清楚,一见有人递钱,本能的想伸手去接来看。 一听老道士这话,被吓得不轻,如触电般忙不迭的将手又收了回来。 举着钱的男人脸色瞬间黑沉了下去,像是眼中的生机一下被断绝,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 见老道士不接,他冷声道: “我劝你还是将钱接下来。” 他咧了咧嘴角,露出黄黑相间的牙齿: “城中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很哩,你不要不识好歹——” 话音未落,却见宋青小的眉头一挑,眼中寒意迸出,当即将话锋一转: “当然,这规则是对普通的客人,像您几位这样的贵客,又不一样了。” 说完,他将这吊钱一收,恭敬的比了个‘请’的姿势: “这边上岸。” 正在这时,那其中一个妇人尖叫了一声: “啊!” 众人注意力被她吸引,都转过了头去。 她蹲在地面,正在拣先前被那男人扔在地上的吴婶给的那些钱。 其中一枚最贵重的银元掉落到了那一排白布下面,这妇人被钱冲昏了头,竟壮着胆去掀那白布,正好看到了腐尸的一角。 “它在动——” 握了一把铜钱的女人抖得厉害,牙齿‘喀喀’打颤: “这尸体在动。” “土包子。” 收钱的男人见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老道士有些无语,皱着眉招呼了她一声: “走了。” 这一趟进沈庄,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这妇人倒还有心思去拣钱。 那妇人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正巧被那一只腐烂的脚后跟压住的银元,心思挣扎了半晌,最终仍不敢探手去捡,只好遗憾的站了起身来。 几人上了岸中,便听到城里有叫卖声、嬉闹声、说话声传了过来。 “卖冰糖葫芦嘞——” “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 那声音热闹非凡,听得人心中不时生出诡异至极的感觉。 沈庄城外绕城种了桑树,那桑树此时长得至少七、八米高,每株一人环抱不过来。 树冠大得很,上面结满了颗颗如同鸡蛋大小的黑色桑椹,沉甸甸的挂了满树冠。 宋青小的手指一捻,一丝灵力疾射而出,斩断了一条带着枝叶的桑椹,被她虚空一抓,握进了掌心里面。 那桑叶翠绿非凡,上面叶纹呈青色,脉络分明形同血管。 她将那桑椹掐了下来,枝条断口处涌出一股股殷红的汁液,像血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此景的其他人都觉得十分诡异,既怕又惊的退了半步远。 宋青小看了一眼,又将桑椹捏爆,汁液迸溅开,像是握了一手掌的血。 但随即这些血红汁液结为冰晶,被她一握之间碎裂开来。 片刻,她手掌就干干净净,像是没有沾上半点儿脏污般。 “有很重的煞气。” 这些桑椹之内的汁液带着极重的阴煞之气,浓郁非凡。 老道士也感应到了上面缠绕的黑气,点了点头,面露凝重之色。 众人进了城中,城内的情景却令众人惊愕。 “怎么会这样呢?” 吴婶率先惊呼出声: “我半个月前回来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其他无论是沈庄的原住民,还是新搬来此地不久的男人听了这话都不住点头,显然被城内的情景吓得不轻。 只见此时城中各处此时显得十分破败,一些建筑腐朽不堪,像是存在了数百年的时间。 街道之上挂满了黑白的披条,像是家家都有人办了丧事一般。 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正对着城门的沿街的商户门口,挂了一具具古怪的玩偶一般的东西。 那玩偶四肢俱全,脑袋枯干,有些满头毛糟糟的乱发,有些则是光头一般。 一个可怕的铁勾子勾过这些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