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家主上。”这时,一把冰凉的匕首忽而抵上了南宫无忧的后颈,那人使上了劲,渗出血来。他却似乎对这疼痛毫无所感,不慌不忙道,“天一……是你吗?古公子那个侍从?” 是夜,雪夜。 这一夜,雪落无声,纷纷扬扬;冷月高悬,月华似练。 鹅毛大雪覆盖了反宇飞檐、流丹飞阁,画栋飞甍、桂殿兰宫宏图华贵,却空空寂寂,对待任何无缘、无故、无端的罪行都不予回应。 我初时觉得膝盖疼痛欲裂,钻心的痛楚密密匝匝、刻骨入心;寒风侵肌、寒雪彻骨,况又饥寒交迫。(其实攻所感受到的疼痛只有这具身体主人的三分之一,虹灵珠知道护主,做了减轻疼痛的处理)目之所及只有眼前方寸之处紧紧闭合的朱门。 我试着转动身体,却发现这具身体“完全不为我所动”,我一惊,无端联想到了幼年看到过的志异杂谈之类的野史,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我、我……死了吗? 我并没有关于我死前的任何记忆,只记得朱雀皇将我拥入怀中时清清淡淡的冷香。很好闻。我更倾向于相信我是……魂魄离体,暂时附身于其他人身上。 但如果能切断和这具身体除了视觉之外的其它感官(痛觉),就好了。 这般想着,如影随形的蚀骨冷痛和膝盖上的尖锐刺痛顿时消弭于无形。 这下好了。 这时,富贵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绣花小袄、翠绕珠围的大丫头走了出来,站在我跟前,露出悲悯的表情:“行了,行了,你走吧!” “我”发了声:“念秋,母后肯信我么?” 我听着,是个还未经历变声的小少年之声,清冽,如同泉水激越于山石的叮咚之响,只是带了疲惫,有些沙哑。 大丫头摇摇头:“娘娘早睡下了,是哄着倾华公主(后和亲时改名为和平公主)睡下的,娘娘哪里还记得你……你,你以后万莫再招惹倾华公主了,要不然以后啊……有你受的!快走吧,娘娘都睡下了。再跪下去,你的膝盖,怕不是要废了。” 小少年忽地落下泪来:“母后这般不在意我……我还不如,就在这冰天雪地里,死了算了,也省得她瞅我心烦。” 念秋瞪大眼睛,急忙捂住小少年的嘴,道:“殿下且慎言!莫要让人听了去,否则……你小命真的难保!”说着,便要拉人起来。 小少年只是惨笑:“只是怕……我的腿是真废了,我一点没感觉了……” 我看这小孩儿如此废物,实在急得抓心挠肺的。我现在附在他身上,他宁愿在这儿跪一夜,我和他属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