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尊敬。 “不是我不想听江宗主和院长艰难纠结的心路历程。” 舒遥一指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半面天花板,“只是现在幸存的大殿完全由阵法支撑,阵法也撑不了多久,宗主要是再真情实感说下去,我们可能得在废墟堆里听着了。” 江云崖:“……” 他话锋一转,适时地来了个大喘气:“但是我觉得院长说得不对。” “我跟他说,玄山大弟子的生死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以我和道尊几百年的交情,对他日月照璧的了解,与其操心一下玄山大弟子的生死,不如操心一下魔尊的生死。” 让雪天:“……” 恕他心胸狭隘,他实在无法对这两个突然跳出来说着要做保的六宗宗主,有一星半点感谢之意。 玄和峰主也被江云崖的兜兜转转搞得茫然了:“等等,所以说江宗主到底是为何而来?” 江云崖纠纠缠缠说完这些,神色也有些微变化。 变得真正像那个站在仙道巅峰,掐指眨眼之间可以推演天机的坠青天宗主。 他羽衣星冠,袍袖振风:“为人而来!” 舒遥:“……” 他委婉指出:“江宗主,恕我直言,平日里最多骂孤煞魔修邪门歪道,但他们也是人修,更不用提在场的诸位仙道同道。” 简直是句废话。 江云崖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看在他背后那把撑腰的日月照璧份上,乖觉把话说清楚:“我和院长不想玄山大弟子受损,更要保住魔尊性命。” 他轻声溢出一句叹息:“天道将崩啊掌门。” 玄和峰主:“???” 她不可置信,顺口吐槽:“江宗主的意思,该不是让雪天有事,天道就会出事吧?” 让雪天他是天道亲儿子吗? 玄和峰主见江云崖点了点头,脸上沉重之色不似做伪。 她刚想说你莫不是在逗我,又见到大争书院院长一字一句道:“虽有出入,差不太多。” 江云崖苦笑:“否则我和院长何必趟这一趟浑水,特意来给魔尊做保?” 玄和峰主半句话也说不出。 “紫薇秘境提前出世,道尊想来亦有所感觉。” 江云崖似是想起旧事,感慨中饱含无奈,“旧事是你一个人承担,我劝不动你。此次事关天下,我必须要有此一劝。” 江云崖确实想起旧事。 他想起两百年前,自己在玄妙峰头拍案而起,又惊又怒,喝问卫珩道:“卫珩,你真要去诛杀魔尊和魔种,你还要不要你的道?你还要不要渡劫飞升?” 卫珩擦剑。 他的心和他那把清影绰绰的剑一样平静,他的声音和握剑的手一样稳: “世道当前,不渡也罢。” “这便是我的道。” 世人都说千年来未有渡劫飞升之人,想来事天道限制,惊才绝艳如卫珩也不得突破。 不晓得是卫珩自己心甘情愿的抉择。 好在魔道两百年前出了一个让雪天。 在江云崖天真以为事情尚有转机时,不曾想命运弄人,让雪天入了孤煞,魔道眼看又是一波内乱将至。 直到今日,江云崖看到日月照璧,似有所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