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当然是不知道鹅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揣着装晕过去的鹅,望着地上四下堆满的书,张了张口,最终无力辩解道:“不,我不是。” 我不是想故意看自己的小黄书全买了收藏。 我不是想故意掐晕你的宝贝白鹅。 舒遥素来只有在口舌上占别人便宜的份,尝到百口莫辩的滋味,这还是平生头一次。 他突然开始非常向往玄妙峰峰底下的风景。 眼睛一闭,一了百了。 一定非常美妙。 卫珩倒是微微地笑了。 他见过舒遥几次狼狈的模样,但许是舒遥心气极高,在劣势下非但不见柔弱可欺,反而骄傲得灼眼。 有他的脸在那儿撑着,不觉可怜,倒叫人觉得灼眼得紧。 这也是卫珩头一次见舒遥慌乱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地步。 不过是一地书的事,舒遥不想说总有他的理由,何必死缠烂打,非要问出个答案才肯善罢甘休下去? 于是卫珩道:“无事,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何苦为难自己?正好江宗主在玄山,让他来看看鹅罢。” 他语声如冬天自然而然落下的飘雪,不为时移势易,固然淡而凉,却有种能安抚人心,亘古不变的稳定在,让舒遥抱着鹅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 理智回笼。 舒遥情真意切为大白鹅落下两滴泪水,将它交到卫珩手上,甚至不忘抹两滴泪,哀叹道: “我看它气息奄奄,危在旦夕。纵然道尊养的鹅和普通鹅很不一样,战力寿命皆不寻常,然而鹅命总归是脆弱的,我看一定要让江宗主来看看才好。” 鹅的羽毛悄悄炸起了蓬松一圈。 被这个嘴软心毒,明明下狠心差点掐死他,嘴上仍假惺惺地慈悲着的小妖精气的。 舒遥没想那么多,他只想抱着鹅恨不得吧唧两口,感谢鹅突如其来的晕倒让卫珩去传讯江云崖,他才有了出其不意将玄山秘史全数收回储物袋的机会。 卫珩也没想那么多。 舒遥不想告诉他书本来历便不想。 舒遥想如何处置这如山书本便如何处置。 舒遥想喊江云崖过来看一看鹅便喊。 横竖尽数是些小事,当然是由着舒遥心意来。 江云崖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他满脸仿佛是被人打断了天大的好事的怨气,却碍于日月照璧敢怒不敢言。 再加上江云崖后面跟着个一脸幽怨望着卫珩的玄和峰主—— 舒遥不必刻意多想,就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除了打牌还能有其他正经事吗? 他收完了书,眼看着鹅也被江云崖摸摸脖子拽拽羽毛地在诊断,舒遥松一口气,匆匆和卫珩道了一声别,溜之大吉。 玄和峰主漫无边际地在玄妙峰头乱转,等着江云崖诊断出一个结果。 “玄山秘史?” 玄和峰主咦了一声,将散落的一本册子从草堆里捡了起来,奇道:“我玄山过往数万年历史,论道台中华经典写得明明白白,想寻什么寻不着?是谁再画蛇添足编的一本玄山秘史?” 好奇心使然,玄和峰主抬手打开了这本册子。 刚看清几行字,她面色便是一变! 玄和峰主深吸一口气,快速得往后翻了几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