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江长星在他身边为他撑腰,不怕被寒声寂影盯上,江云崖的底气格外壮,八卦的声音格外大: “我认为,任老掌门在深渊三百年,对紫薇秘境,对深渊的了解,必是我辈不能及。任老掌门的所言,想来有一番依据。” 玄和峰主好心替他补充:“然而贪狼使的剑气,确确实实打不开紫薇秘境,应当不是师父口中那把剑剑主。” 江云崖早有推测,胸有成竹:“所以说,我认为此事应当有另一种解读。” “哦?” 玄和峰主与书院院长脸色齐齐一变,瞬间换上静聆高见的神情。 江云崖吊足了他们胃口,故作神秘兮兮开口: “譬如说,魔尊的剑原为一对,为他和其孪生胞兄弟所有。” 玄和峰主呼吸一窒。 玄山掌门说话无能,不太久违地又体会到了被八卦统治,只能靠天王保心丹救命吊一口气的恐惧。 唯独书院院长,他逐条推理,冷静分析:“我亦有此疑惑。众所周知,医魔两道不兼容,魔尊纵使天纵奇才,如何做得到既修医,又修魔?” 唯物主义书院院长,依旧对此超出他和书院历任先辈理解范围之事,耿耿于怀,不能忘记。 江云崖和书院院长不愧是多年的牌友。 他们心有灵犀,一同惊呼出内心早就被打好草稿的那个答案:“魔尊必然有其孪生兄弟!” 江云崖肯定道:“一把剑在魔尊腰间,另一把剑是其孪生兄弟的,在深渊底下。” 院长言之凿凿:“魔尊修魔,其孪生兄弟修医。” 玄和峰主看着与卫珩并肩而立的舒遥,又想起那位曾经出现过的医修。 她呼吸更加困难,不敢深思:“师兄她知道吗?” “玄和你不要多想。” 江云崖严肃道。 书院院长亦是和声宽慰她:“知不知道,实则俱是一样的。” 江云崖:“若是知道,则是坐享齐人之福。” 书院院长:“若是不知道,则是连自己枕边人亦认不出来。” 都不是一段合格的爱情。 玄和峰主确实无法多想。 她惊呼道:“掌门师兄,你撑住莫晕过去!我立即给你天王保心丹!” 玄和峰主顺便往旁边扫了两眼,声音更惊:“师父!江前辈!你们也千万撑住!天王保心丹定然有多的。” 比起大惊小怪,各色离谱说法都出来了的众人,舒遥实则是最镇定的那一个。 他手腕一抖,抖出寒声寂影的光彩万千,剑气横溢出鞘。 连天意也无形之中知道出鞘的是何等一把惊世之剑,在云彩之上,有鼓声如鸾鸟振翅,琵琶如凤凰清嗥,震动来和。 舒遥手中一把剑宛然活了过来,如江海奔流顶上凝出的一抹波光,底下藏着澎湃波涛,巨浪掀空。 没有人能望着它,说出是把装饰死物这等大言不惭的话来。 舒遥手中持着这样一把剑,他声音却轻而淡,似随时会飘散在春风里的杨花飞絮: “我从未在意过我是不是紫薇秘境的天命之人。我敢答应来此处,也不过是因为我相信凭我手中一把剑爱,足以破开封印而已。” 他抬首笑了一笑,那一个抬首间,如有浓丽艳色如飞虹破空而出,天幕上霎时泼洒上人间颜色,绘出霞光万顷垂倒至天河。 “天命之人虚无缥缈,天刑脉主,天罚雷霆,也随时可离我而去,唯独我手中剑,是谁也带不走的底气。” “尚有我。” 卫珩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