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说。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没了天罚之雷,战力原该有所下降才对。 可是众人见他,无一轻视。 只有极度的骄傲,才能养成他如今的风淡云轻。 也只有极度的自信,才能让舒遥毫无戒心,大咧咧亮出自己所有底牌给对手看。 冰雪里倒映着他半束乌发,和散落在地的红衣衣摆。 众人远远看舒遥冰雪之上的倒影,见到的仿佛不是美人动人心魄的绝世容颜。 而是热烈燃烧在冰面上的灼灼火焰明艳,是一枝接一枝远远绵延到天际的,如半边火烧云般的红梅绮丽光华。 舒遥重复一遍:“是我的剑。” “而我是魔尊。” 有多少荣光加身,便有多少责任扛在肩头。 “我没了能修补禁制的雷霆,寒声寂影兴许还能,让它代我走一趟深渊,算是我尽了魔尊责任。” 卫珩明了了一切。 舒遥洞悉他的想法。 他自然也对舒遥所思所想了如指掌。 卫珩道:“好。师兄、玄和、江宗主、掌门,你们随我走一趟深渊。” 说罢御剑千里,遁光飞掠,惊得小沙弥都险些跟不上。 卫珩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一息也不愿意浪费。 生怕耽搁了他赶回来见舒遥的时间。 倒悬山主见状道:“我去除魔。” 七域主立即也道:“我陪你同去。” 七域主思及被众人遗忘在脑后多日的一个人,很为他辛酸: “破军使一人独扛魔族,实在是辛苦。我好歹为天刑大乘,总该为他分担一二。” 倒悬山主对七域主有些另眼相看。 此人倒也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不务正业。 舒遥和让雪天也微微动容。 如此看来,以前倒是他们误解了七域主,不想七域主居然是个事业心和责任心兼备的魔修。 七域主心直口快:“不然破军使万一深感魔道的事务繁重,不堪重负,挑担子不干了,尊上是万万不肯接过的,整个魔道的重任,不是到了我身上来?” 光是想一想就很令人害怕。 哪怕是出于这个考虑,七域主也自认必须要让破军感受到来自同僚的温暖,激励他再接再厉,为魔道事务奋斗五百年。 倒悬山主:“……” 当他没说。 舒遥一想,深觉有理。 他嘱咐七域主道:“记得帮我带话给破军,说是我未能亲自感到,颇有歉意。但我的寒声寂影给了阿珩去修补禁制,我本人对阵让雪天,实在是分身乏力,但我心里,是极记挂着破军他安危的。” 务必要让破军感到他们温暖亲切的兄弟情谊,深深感动,燃起与魔道事务再战一千年的斗志。 七域主和舒遥达成了共识。 他们眼里闪烁着一样的光辉,心里跃动着一样的火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