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是把金玉其外的剑,不似这儿戏般粗糙一截梅枝。 至少还给他保留了一定的魔尊体面。 舒遥道:“自然,我可以凭我云裳心经功法之便,试试看魔息爆体,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功了,还要比拿剑打生打死方便许多。” “可我觉得你值得一把剑。” 让雪天听着想笑。 他有时候觉得舒遥已不是少年时那般的鲜活恣肆。 三百多载岁月,大风大浪,坎坷起伏都经历过,那些天不怕地不怕峥嵘探出的棱角也是会被一一磨平的。 可此时又觉得他少年意气,并无二致。 真是可笑。 也真是让人羡慕。 舒遥话音刚落,剑势即起! 他手里探出的不是一截脆弱得一掰即折的梅枝。 是人间大江东去,滚滚江流,是天幕破碎一角,银河倒悬。 让雪天的人间骤雪终于长鸣一声出鞘! 它仿佛是比着剑修心里极致宝剑长的一把剑,剑身冷凝如镜,剑刃锋利摧发。 彼此间十余丈的距离,在大乘的速度下甚至半个眨眼的功夫也不曾消磨。 梅枝对上宝剑,江流撞上飞雪,银河也被冻在了严寒之下,将坠未坠,似悬在半山腰的好一晚弯瀑布。 人间骤雪侧边剑锋擦过梅枝凹凸表面。 莫说是一枝脆弱枝条,便是十里百里的梅树成林成山,长在高山海底,也不过是这把剑一剑过去的事。 偏偏梅枝未折。 仍人间骤雪在其表层擦过一连串的火星四溅,仍是好端端一枝梅枝。 人间骤雪的一瞬停顿已经足以说明主人讶然。 舒遥手腕一抖,梅枝直上如游龙昂首。 它似在海里戏耍,在云上遨游,张牙舞爪,鳞片飞动之间,带出剑气奔涌如江流云海,滔滔而来。 “我说的是实话。” 舒遥在出剑的间余道: “梅枝它由雨露灌溉而生,此刻在我手里,它便是汇入大江大河的雨水,是剑气长江,是天地借给我的一把剑。” 剑修到极处,以剑意精髓沟通天地万物,自由天地借剑。 舒遥手里握的是梅枝。 更是天地借给他的一把剑。 是万古江河,长存不息。 让雪天知他说的是实话。 那一截梅枝平常在他的人间骤雪下,连豆腐都不能算,顶多是不屑去砍的蝼蚁。 然而此刻,人间骤雪与梅枝数次交锋,分明有剑刃擦过,有剑尖挑刺,有剑锋直斩,梅枝仍完好无损如初。 它的气息大道不公,威严无上。 人力如何能斩得断一条大江瀑布? 只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道理。 人力如何能逆转天上银河,万仞瀑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