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所在。 修无情道,是舒遥没有办法。 但修不修无情道,该担的责任是一样要担的。 如此说来,舒遥心中的天秤自然偏向于留在人间。 权衡不过是短短一瞬。 舒遥很快拔剑,想要挡下天雷。 他的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是准备乖乖迎接渡劫雷霆洗礼的模样。 破军低低呼道:“舒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本来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还想和雷劫硬扛?” 舒遥道:“我不想飞升。” 破军:“不是兄弟,我理解你不想飞升的心情,可你既然不想飞升,为什么要搞来雷劫?” 是嫌命太长不够挥霍,还是嫌生活如死水沉沉一片不够刺激? “非我所愿。” 舒遥说:“凡间有你们,有很多未尽的责任所在,我不能撒手而去。” 破军被他短短几句话搞得险些崩溃。 他面无表情道:“信我兄弟,要是你愿意在我不眠不休和魔道事务奋斗在第一线那会儿说这句话,我一定会感动到热泪盈眶,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破军顿了顿。 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拔扇子暴揍一顿舒遥的冲动:“可你现在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想打你。” “大家都是大乘的修行者了,说漂亮话前,首先得有口活蹦乱跳的气,和能说话的嘴这个道理你应该要懂。话说得再漂亮,留下一句被雷劈焦的尸体无济于事。” 若是以前的舒遥,一定先让破军自己尝尝被雷劈焦的滋味。 可他此刻竟能心平气和听破军说下去。 破军是在关心他。 舒遥想。 把烂摊子留给一个关心他的人,未免太说不过去。 况且—— 舒遥将目光转向卫珩。 这世间远远不止一个关心他的人。 他见卫珩闭了闭眼,似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再睁眼时,卫珩眸中种种情绪皆一一归于寂静,沉沉如海,百川归会,波澜不惊。 卫珩说了一个好字。 他言语简单,意思也很简单。 你要去什么,便放手去做。 他总是盼着舒遥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卫珩拔剑护在了舒遥身前。 众人的声音,齐齐消失在灼眼雷光之下。 唯独破军倔强地不肯闭嘴,他有点疑惑,又有点崩溃: “兄弟不是我说,你不想飞升就不要飞,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上演这一场苦情戏码是了什么?” 舒遥不知道。 他也无法理解卫珩拔剑的举动,去对破军情绪上的崩溃感同身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