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同学们面露惊恐,心死如灰。 薛庭抱着手,瞟了眼往墙边缩的童淮,似笑非笑。 童淮想了想,温顺低眉:“庭哥。” “嗯。” “今晚我可以不喝奶,惩罚自己!” “……”薛庭薅了把他的头毛,感觉回本了,收回视线,“算了。” 翌日,清晨。 时间刚过七点,天蒙蒙亮起,一线朦胧的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屋。 童淮隐约听到了阵衣物摩擦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意外发现永远比他起得早、一睁眼人就没了的薛庭居然还坐在床边。 “你干嘛?”童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嗓音哑哑的,刚睡醒,语气还很软。 薛庭盯着铺在面前的班服,无声挣扎。 童淮扒着他坐起来,见此一乐:“你这什么表情,跟上刑场似的,没见过丑得千奇百怪的班服吗?” “见过,没穿过。” 看童淮不太理解,薛庭略略撇开视线,难得有一丝不自在:“我没参加过这些活动。” 童淮刚睡醒,思维迟钝,懵懵地思索了会儿,半晌反应过来,惊诧地扬起一边眉,黏糊糊地凑过去,把下巴靠他肩上:“你说你没参加过运动会?” 薛庭以指背轻轻抵开他的额头,嗯了声。 童淮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试探着问:“文艺汇演呢?春游呢?” 薛庭:“不参加。” 童淮惊呆了,张了张口,忍不住问:“那你上学都干些什么,只为了考试?” 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参加集体活动,只一个人冷淡地待在角落。 薛庭在原来的学校……真的有朋友吗? 他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与选择,很多时候与经历相关,而他们这个年纪,有直接影响的就是家庭。 童淮很想问问薛庭,可想到这点,心里一软,还是没开这个口。 薛庭拧着眉,反而有点疑惑,语气平静:“这些有意义吗?” 童淮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只能有学习和考试呢? 任何人陷在这种单调中,都会疯掉的吧。 十几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炽烈又充满热情与活力。 他们有很多成年人没有的特权,撇除了成年人的现实烦恼,可以学习、可以冲动,可以热血沸腾、可以放肆地大哭大笑,可以交朋友,也可以偷偷摸摸地谈场恋爱。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薛庭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答,将那件看着就糟心的班服童淮书包里一塞,起身时顺手撸了把他的头发:“起了。” “哦。” 童淮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光说是没用的。 今天是乘公交去学校。 童淮慢吞吞地吃了早饭,晚了点才出门。 到学校时不到八点,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其他都去操场看热闹,体育班一大早就在操场热身展现实力了。 虽然个个嘴上都很嫌弃运动会,但身体非常正直。 赵苟刚逮住陈源,死活让他换上了班服,见童淮和薛庭来了,不敢逮这个,声音都小了八度:“薛哥,咱该换上班服了……” 本来就小的声音,在薛庭貌似温和的注视中,变得原来越小。 赵苟闭上嘴,默默看向童淮。 “我能不穿吧?”童淮悠哉哉地看完戏,指指自己的腿。 赵苟秒懂他的意思,挣扎了一下,飞快点头。 童淮越过他,拉着薛庭到了角落的座位,示意他坐里面。 薛庭挑了挑眉,看他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坐到里面——刚坐下,童淮露出个胜利的笑容,矫健地一个飞扑,伸手就扒他衣服:“知道你不会配合,我就不客气地用强了啊。” 完全没料到童淮会来这么一出,薛庭少见地愣了下,猝不及防被压到桌面下,下意识扶住他的腰,免得他摔下去。 赵苟要笑疯了:“操,童淮真有你的!” “哇哇,童哥压薛哥了。” “薛哥,咱童哥受伤了,轻拿轻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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